所以,武昌侯府的态度很重要。不管真相如何,他们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定要紧紧抱住武昌侯府这棵大树。
乔棣棠瞥了一眼泰平伯和乔老夫人,最后又说了一句:“而如果武昌侯府没站在诚王那边,太子自然也不会因为我嫁入武昌侯府而对咱们府发难。”
泰平伯点了点头。
是这个道理没错。
他抬眼看向了长女。
长女离开他多年,又一直养在商户,他着实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非凡的见识,就连他在官场浸润多年都没能看明白形势,她却能看得清明。
乔月楠:“你又在狡辩了!今日这件事对咱们府来说是天大的事,你别想着将此事糊弄过去。”
泰平伯:“够了!月楠,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乔月楠见父亲又站在了乔棣棠那边,顿时急了,道:“父亲,武昌侯世子常常和诚王在一处,这还不能说明他支持诚王吗?”
泰平伯:“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为父听闻此事太子和诚王都过问过了,也都知晓了此事。这门亲事如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成也得成。”
乔月楠顿时气得说不出来话。
唐氏在乔棣棠手里吃过亏,这一次她见劝不住女儿,索性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若只是女儿一个人犯错,她们还有转圜的余地,若她也被斥责,那就没了机会。
见事情最终的结果对她们不利,唐氏虽然心中很憋屈,但也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开口,此刻还能找补几句。
见女儿还想开口,唐氏轻咳一声,道:“月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大姐姐得了这样一门好亲事,你应该为她高兴才对,怎能学别家的姑娘一般在你父亲面前争宠。你自小在你父亲身边长大,你父亲自然是疼爱你的。”
唐氏将此事定性为姐妹之间在父亲面前争宠。
乔棣棠看了唐氏一眼。
唐氏倒是比从前聪明了几分。
唐氏见泰平伯脸色好看了些,又道:“况且,你大姐姐若是嫁得好,你的亲事也会比从前顺遂些。”
乔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说得对极了。你格局大,要好好教教月楠,别让她整日想着跟府里的姐妹斗。”
唐氏站起身来,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媳从前一直教育月楠要兄友弟恭,姑娘家就该学习德容言功,多看看女戒,不要掺和政事,至于是太子还是诚王殿下登基那都是男子该操心的事,母亲和伯爷心中自有分寸。小姑娘家若是日日将这些事挂在嘴边显摆自己的能干,难免让人看笑话。”
唐氏说后面这些话时目光看向了乔棣棠。
乔棣棠佯装没听懂,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乔月楠,道:“夫人说得对,二妹妹方才对太子和诚王之事胡乱揣测,让人听了的确会贻笑大方,二妹妹,以后你少说些,给伯爵府留点脸面。”
乔月楠简直要气炸了:“大姐姐,你这话过分了!”
唐氏脸色不太好看。
“大姑娘也少说些才好。”
乔棣棠微微一笑:“我本不想说的,是二妹妹说得太离谱了我才没忍住指正她。”
她可不是回来受气的。
唐氏被气得不轻,见女儿要上前和乔棣棠理论,她立即将女儿拉住了。
“是啊,还是大姑娘厉害。不光看出来月楠的问题,你连你祖母和父亲都没能看明白的问题也看明白了。”
乔老夫人想到方才自身想岔了,还被乔棣棠提醒,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泰平伯虽方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毕竟还是要面子的,不想承认自己不如女儿。此刻被人当众指出来,神色也有些难看。
乔棣棠不急不躁,笑着说:“夫人此言差矣。祖母和父亲身处其中,是当局者迷。此事本应该由你这个旁观者来提点,可夫人不仅没提点,还帮倒忙。因此少不得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泰平伯和乔老夫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唐氏盯着乔棣棠看了半晌,憋出来一句:“大姑娘的嘴好生厉害。”
乔老夫人:“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都去歇着吧。老大媳妇儿,这几日若是武昌侯府来人,你和知礼媳妇儿好生接待,这是咱们府上的大事。”
唐氏忍着憋屈应下了:“是。”
乔棣棠看也没看唐氏,起身离开了。
盘问
另一边,宴席结束后顾闲庭回了武昌侯府。
武昌侯正跟自家夫人说着此事。
“你不知道那臭小子多有能耐,直接在外面为自己定下了一门亲事。还让人通知我为他证明此事。哪有他这样做儿子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旁人家都是爹娘为儿女定下亲事,他倒好,反过来了。一会儿等他来了看我怎么削他!”
姜夫人:“侯爷这话我不爱听。儿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咱们做父母的自然要支持。至于是他自己定下来的还是咱们为他定下来的,又有什么区别?总之他如今肯成亲了。”
武昌侯:“怎么就没区别了?我是他老子,他要成亲的事情我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况且,跟谁结亲不好,非得是泰平伯府。泰平伯府做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想起泰平伯往日的做派武昌侯就觉得厌恶,一想到要跟他们府结亲他感觉十分膈应。
姜夫人也不喜泰平伯的做派,但她见过乔棣棠,知晓她不是那样的性子。
“泰平伯是泰平伯,乔姑娘是乔姑娘,他们父女不同。”
泰平伯:“怎么就不同了?总归是他的孩子,估摸着也跟他差不了太多。他也教不出来什么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