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五皇子府门口,路过一条窄巷时,身后突然传来异样的声音,蕙兰猛然回头,看见跟着自己的那几个人已经被谢柏放倒在地,而虞清苒从谢柏身后朝她走了过来。
“没事吧?”虞清苒匆忙上前问道。
蕙兰摇了摇头:“夫人放心,奴婢没事。”
“不过是问一问关于岩乌头的事情,怎的华寿药坊还派了人跟着你出来?”
“大概是同那位岩乌头的买主有关。”蕙兰神色凝重,随即将方才在华寿药坊里与李和裕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虞清苒眉头微微皱起:“这么说来,那幕后的买主想来身份贵重,就连李和裕这样在京城之中颇有根基的人也无法轻易得罪。”
“想来应该是了。”
谢柏四下打探,随后赶来:“夫人,蕙兰姑娘,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虞清苒点了点头,几人快步回到府中,直至坐下之后,蕙兰才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夫人为何让那小孩子传信,让奴婢往五皇子的方向跑?”
“今日你去,李和裕派人跟着应当是想看你的背后之人是谁,虽说你在街上闲逛,我也能让谢柏破局救你,只是你如今的方向,倒是能将他的怀疑往更偏的方向引,”说着,虞清苒想起什么,猛然看向谢柏,“那几个人都没事吧?”
“夫人放心,您既然交代了,属下自然不会伤及其性命。”
“得让他们回去报信才是啊,只是李和裕的态度实在难以让人猜透,只怕他心中还是更偏向于先前的买主。”
“那夫人,”剑兰随他们一同进来,听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才开口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在黑市的时候,那商贩形容的买主也是如此有钱有权,想来和华寿药坊那位买主应当是同一人了。”
“可是黑市没有更多的信息,李和裕的嘴也没法轻易撬开,”剑兰锐利的双眸突然现出一丝寒光,“不如属下和谢柏暗中将他带回来,严刑拷问一番,军中手段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商人一定熬不住,到时候该说的自然都会说。”
“李和裕家中在京城还算有些声望,许多名门望族都受过华寿药坊的人情,若是这时候贸然掳走他,只怕会有更多麻烦。”
谢柏亦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那依夫人所言,此事如今已经是陷入了僵局,不如先如实禀明陛下,再由陛下定夺。”
“你是想置身事外?”虞清苒扭头看他。
谢柏站得笔直,眼神也是没有丝毫的闪躲:“属下以为,下毒之人必定心思缜密,又多年潜伏宫中,如今殿下和公主都不在京城,只凭咱们府里这点人,很难能查出真凶。更何况,此事事关重大,如今又不能提审李和裕,从南疆带回的线索几乎是断了,若是稍有不慎被人察觉出什么,只怕府里会出事。”
“你以为,如今禀明陛下就万事大吉了吗?”虞清苒反问道,“那人能在宫中如此肆无忌惮,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不是寻常内侍宫女,甚至可能是陛下身边极为亲近的人,一旦入宫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说不定还没等陛下拿主意,便已经打草惊蛇了。”
“这……”
谢柏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剑兰厉声打断:“夫人说得是,此时将此事上报的确不是最佳时机。”
“对了,”虞清苒又道,“陵城可有消息传回来?”
“属下正要禀报此事,”剑兰说着,双手呈上一封信,“这是陵城送回来的信,暗哨收到之后立马送进了府里,只是那时夫人还在回来的路上。”
虞清苒迫不及待拆开信,看完之后眉头才微微舒展开了些:“殿下已经回到军营了。”
“殿下无碍真是太好了。”
“送信来的暗哨,可以信任吗?”虞清苒问道。
“可以,”谢柏应声,“信是送到门口守卫手里的,根据守卫描述送信人的样子,应当是殿下留在京城暗哨里的头目,任何人都有可能叛变,但此人对殿下是绝对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