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姝凑近易玖,那熟悉的面容头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水,在她面前再次放大。她的视觉被这美貌冲击,她向右挪了一步。
她退,而她再进。
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逃。
易玖被逼到沙发的另一边,骆明姝停止攻击,两人的鼻尖差点凑到一起。骆明姝很满意这种距离,她退开。
易玖说道:“你突然一下,你要做什麽?”
“我发现我早上接近你,你的信息素很明显反感,怎麽到了现在,你的信息素平静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贺景歆的一句知道了。
减轻了心里的负担。
骆明姝进一步用手指勾了勾易玖的手指,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猫,易玖并未拒绝。
她再进一步,在她掌心用指腹轻轻划过,就像是羽毛轻飘飘落在她的心上,“你说你是不是因着,我为了你赢了比赛。让你看到我的高光时刻,你就突然对我有感觉了,你将来会不会爱上我?”
“嘭。”听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
“我先去给你擦脸,擦完脸你就去洗澡。”易玖抽出一张洗脸巾,望着卫生间的门。
贺景歆又生气了?搞什麽吗?知道这是你表妹,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你搞得跟个仇人一样,全程都是我在说话。
你真是没礼貌,你问一句赢了吗?
就算你张不了口,你倒一杯水给她。你去卫生间躲着算什麽事,像一只鸵鸟。那你不如一开始你回公司,搞你的工作。你还来干什麽?
找存在感,给我找不痛快。
“你等我一会儿。”
“好。”
易玖笑容满面的脸,在转身的那一刻阴沉着脸,握住把手,这该死的贺景歆居然锁门,她敲了敲,哗哗的水流声,以及不耐烦的敲门声。
随着一声开锁,易玖进入里面。就看到贺景歆正在镜子面前补妆,瞥见镜子中的她,脸上那一瞬的难过,伤心随着她转身的那一刻尽数消失。
易玖软了软心肠,兴师问罪没了,她心平气和地问道:“你为什麽半句话都不说?”你见到骆明姝那麽冷漠做什麽?
“我。。。。。。”贺景歆抿抿唇,她刚才试着努力想要跟骆明姝打招呼。可来不及解释,便被易玖的话打断,刚睡醒总有点起床气,贺景歆这无声的抗议,更令她心烦,“行了,还我什麽我,就是当陌生人对吧。”
要不然呢,嫌我们关系还不够乱吗?
“你要是那麽想,那我也没办法。”贺景歆原本就听着骆明姝大胆的示爱,她就心烦。她双手抱肩,看着光滑的地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一副摆烂又让人挺恨的模样。
这种话简直在此时,燃烧着两人的理智。
易玖压制住烦躁的心情,“那你跟我说知道了。你什麽意思?”
贺景歆掀了掀眼皮,不介意在易玖的火气上再加一勺油,她字正腔圆地说道:“就,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易玖讥嘲一声,“贺景歆,我是不是可以那麽理解。就算知道了,你也会装作不知道,你甚至以後也只会冷漠无情地喊一声,骆知斐骆医生,骆明姝骆小姐。”
“骆家过得好好的,我非要搅进去做什麽?”一双冷到极致的眼,振振有词道:“我搅进去了,你跟骆明姝还能亲亲我我吗?骆家真能容得下你?”
“你别把锅甩我这里。”
“骆明姝又不是不讲理,跟我谈恋爱,就不理你这个姐姐。她今年十八岁吗?青春期没过吗?顶多就是膈应,她不理你,你就不会哄哄她。沟通,沟通,总该有人先跨出一步破冰,你借骆知斐的手,送她一些礼物。”
“你喊一声骆知斐一声妈,骆知斐不会帮你调解这矛盾吗?你多喊几声,你卖卖惨。骆知斐对你的态度,你看不出来吗?”
贺景歆听着易玖一股脑儿说的话,明明在乎她的,明明比谁都在乎她。可她却一次又一次要伤害她。既然希望她重回骆家,可她一开始什麽都不说。
凭什麽她要接受易玖送来的东西。
说分手是她提的,这副样子,又当又立像什麽样子?易玖要麽狠下心,不要再管她,掐灭她最後的一点心思,别让她心里留着小火苗。
之後化作燎原大火。
她也会狠下心,两人就此只是床伴关系,只管风花雪月,只管性,钱的事情。
贺景歆轻笑一声:“易玖,有些事你管得太多了,你谈不谈恋爱,与我认不认,好像没有什麽关系?你也管不了我这个甲方的想法。”
什麽叫做没关系?
这就是有关系。成,我就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总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在亲情和爱情之间,爱情欺负你,背叛你的时候,你就该选择亲情。
更何况,骆家人物关系简单。
骆知斐单身多年,恐怕是馀情未了。对你多得是愧疚之情,你让我上夜班的时候,你还说别让我有太多自尊心,合着到你这里,你的自尊心价值连城。
“我怎麽就管你,你如果打定主意,这一辈子都不会跟骆家相认,那你跑过来干什麽。嘶嘶嘶。”易玖一激动牵动唇上的伤口,她捂着嘴,“你放心,我不会那麽多嘴。这个事情说出去,对我和明姝的关系,就是地狱级的副本。我不会告诉明姝,她有一个你那麽无情的姐姐。”
贺景歆不说话,鼻子吸了吸气,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