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霖以为看错,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惊叹地晃了晃手,“周京霓?”
“天,不是好久,是很久不见了。”
早听说她在悉尼,但没想到能在这碰面,他不禁感叹太巧了,再仔细瞧了几眼这姑娘,吞云吐雾,迷彩工装裤,马丁靴,一米七多的高挑个子,与当年一样,甚至更好看了。
难怪沈逸那麽喜欢。
周京霓笑了笑,“谢谢你祁哥。”
“谢我?”
“老叶和我说了。”
“嗯?啊。。。。。。那件事啊。”祁世霖淡笑了声,摆摆手,“都是朋友,小事而已,怎麽还记在心上了。”
周京霓自不多客气,嘴角挂着笑,修长的手指弹掉一截烟灰。
祁世霖默默感叹。
有缺角的璞玉,去掉那一点,不就是王吗。没有家世傍身,气场还能稳居这个高度。。。。。。这姑娘真是有点东西。
正想着,她问:“来悉尼旅游吗?”
“也不算旅游吧。”祁世霖解释说:“有工作在身,来考察一家酒店,顺便陪老婆来拍婚纱照,听朋友表哥说今晚这有活动,来凑个热闹。”
周京霓微微一惊,“你结婚了?”
祁世霖笑着点头,主动向她介绍自己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从高中就谈了,一直想大学毕业就和她结婚,她不同意,今年总算同意了。”
“是吧老婆。”他搂过妻子在怀,向她介绍周京霓,“这位是周京霓,北京的好友。”
女孩略羞涩地打他一下,大方地朝周京霓甜甜一笑,“你好。”
周京霓向女孩点头问好。没见过,但是有印象,以前在北京玩车时,听闻过祁世霖有个女朋友,是个安静读书的乖学生,今日一见,证实了这点,只是没想到他选择英年早婚,与传闻一样,他是妻奴。
祁世霖主动叙家常,“你毕业了吧?现在做什麽工作?”
“刚毕业,做点投资,没着急工作。”
“挺好。”
她笑而不语。
他又问:“什麽投资,方便问吗,我这次过来也是搞投资,说不定以後有机会在生意场上碰面。”
漆黑公路上,车灯齐刷刷亮着,雨势不减,头顶的树叶被打得“沙沙”作响,风吹得雨点斜飘进伞内。
周京霓没着急回答,换只手打伞,看了眼四周,估计一时半会还不能走,回头让倪安先上车,然後看向祁世霖,滴水不漏地打趣自己。
“和你们比不了,既然你来看酒店,应该是投资这方面的吧,我只是玩玩二级市场,没那麽大资金量,也暂时不考虑那麽多。”
听着这话,祁世霖笑了笑,觉得话里有些谦虚的成分,他从沈逸那听说过周京霓的事迹,初入金融市场就敢试图触动荣巨的利益,还敢公然和沈砚清做对,可谓野心十足,要不然也不能答应帮沈逸。这麽想着,他别有意味的“哦?”一声,再看了眼她身後的全碳柯尼塞格,放眼这一行跑车,加起来也没这台贵,但没多问,只是挑下眉,继续聊投资问题。
“我就是跟着朋友表哥一起,他在国内搞酒店的,我呢,也是第一次搞这些,不太懂。”他开玩笑道:“成功了的话带你一块。”
周京霓并不往心上放,只客气下,便转话题问:“你朋友表哥他们也在今天活动吗?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祁世霖侧身,指了一下靠在那台黑色科迈罗旁的男人,“我朋友都三十好几,是以前在悉尼读书。”
“做酒店的?”
“算是?”
“嗯?”周京霓挑了下眉,“这个算是,我该怎麽理解。”
“他表哥做酒店。”祁世霖耐心地解释,“我朋友呢,准确来说,是酒店原料供应商,比如日化産品,还有里面的家具,上中下游,都是他们自己的,这不,今年他们几家一起筹备了个大项目,准备建高端四合院酒店,就是投资成本太高,周期太久,我也没那麽多钱,这才跟了这个小项目。”
“四合院酒店?”
“是啊。”
“祁哥还会投不起?这得是哪几家啊,这麽敢,方便透漏?”周京霓估摸了下,北京能有实力做这种项目的,就那几家。
祁世霖委婉的表示不方便。
周京霓立马会意,说没关系,然後随口调侃道:“有这种完美的闭环産业链,你这投资肯定成功。”
祁世霖谦虚摆手,“我就是跟着混口饭吃,倒是你这个敏锐度真的很适合做这行。”
周京霓了然一笑。
看来她这是猜中了。
“真的,我相信你未来一定可以站在这个行业的顶峰。”祁世霖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真的聪明,不仅智商,情商也比同龄人高一截,猜到他没法细说,便能把话头停得恰到好处。
北京很小,以前又是一个圈子里的,她肯定知道赵家,朋友就是赵墨戎表弟,但赵哥和沈砚清是发小,有这层关系在,多说一点就会让场面陷入尴尬。而沈砚清这一行人,此刻都在悉尼,真要是碰面,总归不好。
周京霓听到“顶峰”两个字时,目光顿了顿,但也只是几秒,自然而然地把话题扯到今天的活动上。
两个人闲聊了会儿,雨终于稍小了点,车队的无人机已经起飞。
道别前,祁世霖忽然想起什麽,佯装不知道地向她提一嘴,“我听叶西禹说你年底或者明年初可能要回国?待多久,看看我到时在不在北京,在的话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