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战,需要的只有“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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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罗烽吐掉胸口被震出的一口腥甜鲜血,恶狠狠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他忌惮地看着面前满身狼狈,却不见丝毫疲态的白衣山神。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居然没有找到半点突围的办法。
原本想要放火烧山,没想到山火居然在狂风中倒转了方向,直奔江罗烽的轻骑军而来。
五十精怪只剩不到十只,想要突围的先锋军也损伤惨重。
这和江罗烽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荒山就像是突然成了精一样,每一片花叶都直逼他手下将士的咽喉,就好像要替这位“山神”担下杀害凡人的罪名。
好在并非毫无转机。
第二日入夜,一万大军折损一半,山神的攻势终于出现了疲软的架势。
这座山残害太多凡人,终于也遭了报应。
江罗烽舔过後牙,扬起了兴奋的笑容。
只剩这位自称山神的冒名精怪了。
既然是精怪而非山神,江罗烽就有办法。
精怪不可违逆天道伤人性命,否则,落在凡人身上的伤痛,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精怪身上。
这是江罗烽早就从其他精怪口中得知的事情。
如今,就看山神的命,要堆多少命才能压垮了。
江罗烽能称王一方,靠的就是这个信念。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眼前这位山神,就是不要命的。
那不要命的,怕什麽?
当然是怕不缺命的。
“全军听令,不许惜命,冲过去!”
数千士兵随着江罗烽的怒吼声策马奔向前方,黄沙滚滚,填满了原本空旷的山外荒野。
江罗烽很有信心,不需要太多人,他手下的士兵只要有百人能突破山神的阻拦,就能让逃亡的山民无一生还。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萧颂山崩溃绝望的表情。
眼看着只靠防守无法拦住数千冲锋的轻骑兵。
山神终于动手了。
剑光划过,数十名士兵惨叫着坠马。
同样的伤痕立即反噬在了山神的身上。
纯白上霎时间交叠出数十道狰狞的血红。
江罗烽紧紧盯着山神惨白的脸色,咧起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人命而已,他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