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疼得连心情都差了:“谁要跟你比这个!”
有毛病!
电梯外有人在撬门,呼呼的风声从缝隙里吹进来。
姜末觉得凉飕飕的。
这会儿紧张感退去,不知道为什麽全身像泡在冷水里,什麽时候才能把电梯门打开,她好想出去。
谭辞蹲下身,好像在查看她的脚伤。
缝隙的光芒斜斜地打在他的西服上,像水彩洒上的一笔,光晕旖旎又美好。
谭辞抓着她的鞋子慢慢擡起,也不讲话,很专业地转动两下。
他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渗透进肌肤里,从脚面开始,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温度不热,却在她的身体里酝酿,有些许燥热。
她擡手摸了下脸。
随着谭辞一个用力的正位动作
咔嘣!
姜末嘶了一声,她感觉自己的疼痛感已经代替了燥热感,甚至还觉得疼痛中还有点舒服。
谭辞的手法还真是不赖!
姜末的呼吸都开始不稳,脚上的疼痛感一会儿紧一会松,她的手在电梯壁上像挠了痒痒,也是无处安放。
随着谭辞转动的手法,冰火两重天。
本来扶在电梯壁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谭辞的头发。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手一落下来,居然落空,来到他的眼前。
谭辞擡起头,光线从他的西服跃上他的双眼,像一条细细的金线。
姜末定定地看过去,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轻,好像怕会弄疼她。
电梯里透着冷风,让人瑟瑟发抖,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一层细汗。
西服褶皱,他却毫无在意,神情专注地在她的脚伤上。
姜末看着他,连思绪都飘远了。
她还记得那天早上,是入春以来下的第一场小雨。
她没有带伞,从办公大楼跑出来时,迎面撞上了谭辞,正好撞进他的伞下。
可是她只说了一声抱歉,就转身进了大楼。
但是在酒吧看见他时,她居然没有认出来。
“试试看,是不是好点了!”他没有站起来,擡头看向姜末,声音透出懒散。
他的目光蓦地撞过来,姜末一阵慌乱,连忙转开眼。
“好多了。”她抿了抿唇,脚尖在地上转了一圈。
还别说,真的好多了。
电梯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不时地有人安抚他们,让他们安心,不用紧张。
谭辞站起身:“给你老公打电话吧,让他来接你。”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划开了手机的光亮。
不算明亮的电梯里,蓦地亮起一团光晕,正好照在谭辞的眼睛上。
他的眸尖转向她,眉眼松弛,笑容不冷不热:“我可没时间送你,晚上我有事。”
听着像是在汇报他的行程安排。
姜末声音在嗓子里转了一圈,本来硬邦的话变得稍稍柔和:“我自己会回去,不用你管。”
谭辞擡起了眼,眸光轻轻睨着她,仿佛是一种暗示。
当然,他刚才帮了她,姜末也不想欠他的:“刚才的事,谢谢。”
口气硬帮帮,完全没有感激该有的态度。
许是一开始,他们就站在对立面,让姜末本心觉得不管谭辞做了什麽,他都是她的对手。
姜末视自己的对手如情敌,态度自然不会太好。
“一句谢谢就完了?”
谭辞低头回消息,时不时地笑睨她两眼,像个讨债的债主。
姜末焦急地看向电梯外,电钻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
也不知道要多久他们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