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辞的目光从手机里擡起来,他也没有再提姜末的事,而是同金承均讲了一些其它的话题。
姜末的事就这麽被揭了过去。
服务员上了菜。
谭辞把鹅肝丶沙拉和提拉米苏都推到了姜末面前。
唯独红酒没给她。
姜末扫了眼红酒。
她怎麽还被区别对待了?
谭辞喝了口酒,馀光瞥见姜末的控诉,微微转过了头,眸光透出提醒:“提拉米苏,不会醉。”
姜末:“。。。。。。”
吃了饭出来,已经很晚了,长街的车辆不再拥堵,放眼望去,视野开阔。
金承均临走前,将一张名片交给姜末;“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他对姜末颌下首,目光一挪,又对谭辞笑笑,转身离开。
姜末听着车里的音乐,不知不觉想到从前谭辞的车子从不放音乐。
从什麽时候起,他也觉得这静谧的空间有些尴尬,必须要靠音乐来调节气氛。
她环住自己,看向窗外。
路灯快速略过,树上燃烧着的一串串灯笼点缀着黑夜,落英缤纷,像盛开的夜花。
她有点困了,人一犯困就懒得想事情。
谭辞的声音打破了轻扬的音乐:“你是不是缺钱?还是你离婚的事与钱有关?”
他问的很轻,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但姜末的困意荡然无存,她支楞着脑袋,转头眨了下眼。
这让她怎麽回答?
有时候姜末怕挺傲气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事。
在谭辞面前,她更有些小小的骄傲感。
姜末垂下眼,没有讲话,手指在膝盖上绞着。
“如果真的是为了钱,大可不必。”
谭辞扫她几眼,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
姜末惊奇地看他。
谭辞的目光光明正大地看过来。
正好与她的视线重合。
他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架在旁边的储物盒上,身体微微向她这边倾倒。
下一秒,他的目光回到前方,顿了许久,他才说:“其实,我还挺有钱的。”
姜末:“。。。。。。”
谭辞轻轻笑了出来,没正经道:“谁让你是我女儿呢?”
姜末:“。。。。。。”
她转过眼,一颗心像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跌,股票都没她惊险刺激。
“peter。”
姜末拧着眉说:“开玩笑,是不是要有个度?”
不能什麽事都拿来开玩笑吧?
很容易让人误会。
“ok,不想当我女儿也没关系。”他拉回了身体,瞥了眼姜末。
姜末白了他一眼。
车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一曲毕,车里陷入了难以呼吸的寂静。
在这样的气氛里,姜末觉得呼吸都是烫的。
偏偏谭辞又扫她一眼:“不当女儿,你想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