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驰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毫无睡意:“没有,睡不着吗?”
晏鹤傻笑了一声:“我好激动啊,一点都睡不着。”
霍驰掀起被子坐起身,打开床边的小灯:“怎麽了?”
青年眼睛亮晶晶的:“今天打他打的好爽啊!”
霍驰觉得有些好笑:“把自己摔成这样还很开心。”
青年洋洋自得道:“那怎麽了!我不厉害吗?我今天真的很厉害!”
“厉害。”
晏鹤兴奋的蹬了两脚被子:“我突然释怀了,今天这一下子把他给打的,我觉得我前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与痛苦全部烟消云散了!”
简钧琦被他打的头顶冒血,走路摇晃,被警察带走时眼里还满是不甘。
晏鹤突然觉得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全部化作乌有,过往的所有纷争此刻都能一笔勾销了。
这种亲自复仇的感觉令他心旷神怡。
他先是傻笑了片刻,旋即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男人的表情。
他的目光太明显,很快被捕捉到,霍驰笑了笑:“看什麽?”
晏鹤扭捏了一下:“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坏。”
男人先是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旋即笑了出来。
“不坏,你要是坏人,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
他伸出长臂将人揽进怀里,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与安抚:“宝贝,你不需要有任何罪恶感,你做的是对的,在坏人面前就应该勇敢的反击回去,现在的一切是他们应得的,法律会给他们教训。”
晏鹤放下心来,安心的栽进他怀里:“我不在乎别人怎麽想我,只要你不这样想就好。”
霍驰低下头吻了吻他的眉心:“不要激动了,明天还要去警察局处理真正的坏人,睡觉吧,好不好?”
凌晨两点,青年熟睡过去,霍驰不动声色的起身来到客房,抽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从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晏鹤起他就发誓:从此以後,任何一个人都休想伤害到晏鹤一丁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没有人有权利伤害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次日一早,两人吃过早饭前往公安局,虽然是周六,但今天并不轻松。
昨天发生了那样骇人的事件,今天仍然有警官替他们解决。
伤情鉴定书已经出来了,简钧琦当时是真的想让他死的,晏鹤今天起床後脖子肿得更严重了,青青紫紫的手指印看上去格外瘆人。
法院还没有进行判定,简钧琦也没有权利离开。
走到公安局门口时,恰好遇见一对夫妻匆匆忙忙的进入公安局。
晏鹤记得,那正是简钧琦的父母。
那时他读高中,几人是见过面的。
他们很溺爱自己的子女,所以简钧琦那样无法无天,因为无论做了什麽都有他们替他兜底。
就像此刻,自己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却早已将他遗忘在往事中。
过去的那些腌臜事,只有受害者会铭记于心。
霍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认识?”
晏鹤轻声嗯了一声:“是简钧琦的父母。”
男人嗤笑一声:“子不教父之过,是该让他们来看看了。”
晏鹤点了点头:“我记得读高中时,我和他起了冲突,他父母是来过的,但是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无条件包容,因此当年的事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霍驰点了点头,捏了捏他的手。
“有我在,必要换你一个公道!”
一阵风吹来,昨日的萧瑟寒意尽数消散,晏鹤笑着看向他,像一朵迎风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