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找您。”
苏妙掀开车帘,径直对上了他的视线。沉默片刻,她下了马车,与容苏进了酒楼。
容苏叫人上了酒菜,亲自给苏妙斟上一杯酒。
“尝尝这酒,虽然比不上我拿过去的雕花,但也配得上香醇二字了。”他将酒壶放下,又将倒满酒的酒杯放到苏妙身前。
苏妙没动:“你有什麽事便直说吧。”
容苏勾起的嘴角缓缓落下,目光停留在她素白的脸上,以及那双微微抿起的唇瓣。
“我来找你,便一定有事吗?”菜都上了,上面好些都是苏妙爱吃的。
“不说我便走了。”苏妙作势要站起来,容苏忙伸手按住她:“那我便直言了。”
苏妙坐回去,神色恹恹。她单手撑在桌上,头微靠过去。
“你知道的应该差不多了。”容苏捏起面前的酒杯,将酒尽数饮下,又续上一杯:“不过你不知道,卫少兰是二皇子。”
苏妙微睁开眼睛:“洪武帝的死是你们做的?”
“是。”容苏拿过酒壶放在自己面前,脸颊微熏:“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洪武帝是害死我爹的凶手。”
苏妙没说话,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和他合作了。”容苏看着她笑:“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那你来找我又有什麽事。”苏妙微阖上眼:“是想要我手上的兵权。”
容苏没有说话,只听得见他倒酒的声音,一杯接着一杯。
“禁卫军在他手里,要是加上五城兵马司,那赋都的兵权便尽数汇聚到他手上,到时候他未必没有一争之力。”苏妙擡眼看向容苏:“你拿什麽换?”
容苏站起来,他走到苏妙身边坐下,将她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长相极尽妍丽,外加喝酒脸颊沾染上绯色,更显风情。
轻啓红唇,他凑过去,直视苏妙的眼睛,低喃道:“你想我拿什麽赔给你?”
他趁苏妙不注意,扯掉她的官帽,又拔掉她的发簪,三千青丝尽数垂落在他手上。
“谷长苏!”
容苏却笑起来,倾身压倒在苏妙身上,极深的蓝与明亮的紫缠绕成一团,他将头埋在她脖颈处,闻到了一股极淡极淡的香气,与那年冬夜他醉倒在她身上时闻到的一样。
“苏妙。”他擡眸,赤红的眼里面情绪浓烈,他压低声音,缠绵缱绻。神态极尽卑微又难掩疯狂:“把我赔给你,好不好?”
苏妙凝视他一会儿,将人推开。那团清浅的香气瞬间离开,容苏沉默着让她推开他。看着她起身将发簪捡起,整理仪容。
她随手挽起头发,戴上官帽。神色冷然,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容苏沉默着又给自己倒上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她不要他。
门又响起被打开的声音,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亮起来,他转头看过去,原来是跟着他的随从。
“何事?”
“卫大人的属下过来说晚上宴请您。”
“不必了。”容苏转过头,看着桌上已经变空的酒壶:“再拿一壶来。”
“老爷,您…………”
容苏侧头转过去:“不要多事。”
“奴才这就去拿。”
容苏微垂着头,左手指腹缓缓摩擦,他用这手抚摸过她的满头青丝,也嗅过了她身上那极淡的浅香。
可是,她不要他。
………………
苏妙一下楼付安便感觉有些不对,但见自家老爷一脸冷沉的模样也不敢开口。
回到苏府之後,苏妙就径直回到自己房间。让玉禾打了水来,她要洗漱。
洗完过後,苏妙披着未干的头发坐在椅子上看书。这会儿玉禾端了燕窝过来:“老爷怎麽了头发不再擦擦。”
她将燕窝盛出来,又拿了干的帕子给她擦头:“现在这几天大人需得注意一点,不然下次还得难受。”
“我知道了。”苏妙将书放下,拿过碗慢慢吃起来:“你和付安,怎麽样了?”
玉禾擦头发的手一顿:“什麽怎麽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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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