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传国玉玺不见了。
杨首辅保管的那个是假的。
没有传国玉玺,名不正,言不顺。登基一事便被推迟,苏妙便开始查探此事。
已经恢复了身份的刘谌回到了皇子府,他穿着锦袍,头戴金珠紫玉冠,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袍,配着清瘦的身形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知长苏与苏大人接触得如何?”
容苏坐在下手,他低垂着眼睫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沉:“那一次,谈崩了。”
刘谌有些惊讶的擡眼看过去:“他怎麽说?”
“他问我拿什麽与他谈。”容苏擡眸,黑黢黢的眸子里好似一道漩涡,吞噬着一切能见光的,亦或者见不得光的事:“二皇子你能给她什麽?”
刘谌露出笑容:“高官厚禄,封爵荫子,还不够?”
“他现在不也差不多?”容苏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茶杯:“你得给他想要的。”
刘谌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他想要什麽。”而後又打起精神:“不过长苏你定然知晓,你可愿意帮我探一探?”
“再等等吧,上一次才把人惹怒了。”
“长苏你就是太冷淡了,瞧着你这张冷脸如何能不让人生气?”刘谌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多笑笑。”
容苏没说话,刘谌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等留着他吃了晌饭後才把人送走。
等他离开,刘谌回到书房。他唤来自己的亲卫:“盯着谷长苏。”
“是。”
刘谌看了眼放在手上的宣纸,轻笑一声。他谁都不信,就算是已经被他掌控在手里已经十多年的谷长临。
只有一点一点的将他所有的棱角磨平,让他不得不依附自己才能达到他的目的,如此……他才会乖乖的听话。
长风候调教出来的儿子,当真是一把好刀。
只是棱角太多,这把刀他慢慢的打磨了数十年,如此才不会伤了自己。
事实告诉他,磨平了棱角的东西握在手里,才不会伤了手。
拿过一旁的镇纸将纸压住,他拿过一只狼毫沾了墨,写下一个个字符。
容苏从二皇子府回去的时候再半道上遇见了苏妙的马车,他伸手掀开了车帘,看了一眼那辆熟悉到能在脑海中轻易描绘出任何细节的马车,他都能想到苏妙现在会将头靠在车壁上微阖上眼假寐。
或者倒上一杯热茶细细品茗。
但也仅仅这样了。
如同一次平淡无奇的偶遇,两辆马车相互擦肩而过,背道而驰後消失在喧闹的街道的两头。
“老爷,这是邓州来的信。”付安打马跟在马车旁,将刚接到的密信从车窗处递进去。
苏妙伸手接过来放在怀里,没准备现在看。
马车内依旧到上了热茶,寥寥茶香升腾在马车内,轻嗅着就能让人放松许多。
回到府内,苏妙照例去看了苏安氏,现在苏安氏也看不出来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只是她最近在府中修建了一出佛堂,每日焚香拜佛,身上都沾染上了檀香气。
她去的时候苏安氏才从佛堂出来,她见苏妙过来,让嬷嬷摆了些她爱吃的:“累不累?”
“还好。”苏妙走到她身旁坐下:“娘礼佛也别累着自己。”
“这有什麽累的。”苏安氏手上握着一串佛珠轻拈着,又转头叫嬷嬷拿了一方锦盒过来:“听大师说这个开过光的,能庇佑人。娘就讨了一串给你。”
佛珠是小叶紫檀的,这怕是捐了些香油钱才能讨到的。
苏妙笑着接过:“多谢娘,不知道爹有没有。”
“什麽我有没有?”苏从岁提着鸟走进来,眼睛一觑便看见了苏妙手上握着的佛珠,他眼珠子转了转,轻咳两声:“我最近也想拜拜佛,柔娘你也给我备上一串佛珠。”
苏妙瞧着好笑,见苏安氏脸上颇有些气恼,她便见状走开。
让他们俩说会儿话。
顺着青石板路回到自己的院子,路旁种的石榴已经开了花,烈火一样的红,立在枝头璀璨又耀眼。
苏妙进了书房这才将手上的信纸打开。
因为洪武帝突然生病的原因互市这一提议被压制下来。
柏家那边怕惹了人眼,在那之後便将商路的事情停了下来,直到现在……他原本想运作运作的,却发现有另一波人已经开始走商了。
只是柏家现在没有人在赋都,得不到现在的消息,短时间内也查探不到那是谁的人。如此便修书一封,寄给了苏妙。
她和柏家现在也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