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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第2页)

谢兰潜眨眨眼,心里又酸又涩。

他这样唤过她几次呢,是初识不久,逃亡路上的姐弟相称,一路相扶走出了大雪茫茫,是一路南下被追杀,她带着眼盲的他从北疆到子同城的那一路,也是她愿随张选远走,急着离开,偏又醉酒要吻他的时候。

“别说。”

昨日少年早已长成了男人模样,长臂伸展,将伞遥遥撑在她头顶,未再进一步,“我知晓了。”

如果退而求其次,只能以这样的身份站在她面前,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我将人留下给你。”

谢兰潜忍着眼里氤氲的水汽,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手腕微折,他将伞檐压低,掩去巫蘅的面容,“在云山寺,并非长久之计,往漠南方向,漠南与大俨有月衡山相阻,月衡山深且险峻,且瘴毒致命,因山势之隔,月衡山守卫稀松,可去月衡山相避。”

“蔺山会陪着你,瘴毒不必多忧。”

“谢昭。”

“旁的事,你也别担心,我会送张选进月衡山寻你。”

“那天晚上,我在你门外等了大半夜。”女子冰凉的手握着他撑伞的腕,脉搏一下一下在指尖舞动起来,“你生我气,觉得我不顾惜性命,你怕自己熬不过蔺山取出蛊虫,在我醉酒时,你也喊我阿姐,有意赶我走。”

“说给宋映雪的那句话,我知道你也在听,其实我最想说给我自己听。”

“没有人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包括我。”

“在我亲你时,这句话我其实也在心里说了上百遍。”

她握着谢兰潜的腕,将人拉进伞里,手腕一点一点上擡,“可没有人能对真心视而不见。”

“如果我有幸不死。”四目相对,她终于有勇气去看看内心悄然盛放的那株海棠,那株她不知何时种下,压抑着却依旧长得茂盛的海棠,“我会在清醒时亲你。”

傍晚大雨微歇,蔺山看诊过最後一个染病的人,眉头始终紧锁。

楚风递了热水放在她手边,谢兰潜走後不久,巫蘅便起了高热,这会正烧得厉害,蔺山抓着她的手腕摸了一遍又一遍,“不是说,还有个活着没得病的,带来我瞧瞧。”

陈伯还被慧生关在地道里,卸了手脚丶下巴,一时半会倒是不会死。

“是什麽?”

巫蘅烧得厉害,此时连眼睛都是赤红的,唇角起了一层干皮,皮肤上也出了红疹,一片又一片,蔺山不知替她抹了什麽药,冰冰凉凉的,“说是病,感觉更像是毒。”

“有办法解吗?”

蔺山沉吟片刻,“听说有个年老还不得病的人一直活着,这毒便不是不能解。”

“不过这一时半会,我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今晚趁夜色,连夜走。”

蔺山抿抿唇,眨巴眨巴眼,“你这麽相信我啊?”

巫蘅倚在门边上,不大有精神,“什麽?”

“你跟谢兰潜说,让孙淼不必来。”

“万一我救不了。。。。。。”

“你不是说是毒吗,天下没有你解不了的毒。”

“话是这样说。”蔺山把玩着掌心的蝎子,“你也对我太有自信了些。”

“我的刀伤了他的手。”

蔺山反应两秒才意识到她说的他是谁,巫蘅闭眼继续道:“刀是擦过了,但说不准,还有梓杉城那些百姓,要有人管。”

慧生带着陈伯上来了,蔺山替巫蘅盖好衣服,“人带来了,你好生歇会,我去瞧瞧,”

晕晕沉沉间,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外头天已经暗下来了。

身上多了件大氅,暖和的紧,巫蘅迷蒙睁眼,不远处的檐下站着一个笔挺的身影,已从高束的长发辨别出是谁,她张了张唇,“梓垣。”

“醒了?”

少年朝她走了几步,将手里的小玩意儿扔还给她,“照你说的,都办妥了。”

她握着金弓有些疑惑的擡眼,梓垣道:“这东西,沈峰没要,他说张家承姑娘大恩,这金弓他没资格收。”

“我们需要的物资丶人,已经开始分批朝漠南方向去了。”

“至于你要带给张选的话,他说会一字不落的传达。”

“还有你说的褚家鸢。”梓垣从怀里摸出两张薄纸递给她,“褚家曾经是霖城最有名的工匠,祖上起家是做纸鸢的,他们家做的纸鸢能宽六尺,可载人送物,不知从哪一代开始,他们家也开始做木鸢,形似鸟,鸟口藏铁器,曾被先太子看重,用于军中,再後来据说是木鸢伤了贵人,他们褚家被夷三族後,世上便再没有人会做褚家鸢了。”

“哪个贵人?”

“先帝。”

“原来如此。”巫蘅将纸张团成团,“想是後来他们逃至漠南,为漠南人所驱,如今大俨内乱,他们便回来了,可明兆帝已死,满腔怨愤,只能撒在了天下人头上。”

“蔺山说,这种怪病,其实更像是毒,看来他们便是用这种木鸢来传播。”

梓垣点点头,像是想到什麽了,抓了抓头,“听说谢云斐带着南骁营也朝着梓杉城去了,此人骁勇善战,亦是杀伐果决,主子说,必要之时,为了更多人的命,谢云斐或许会焚城。”

“梓杉城,是流民最多的地方,谢珏想要断尾求生,也想用这条断尾为自己博得更大的赢面,谢瑄要麽明哲保身,然後声名尽毁成为跟他一样满身恶名的君主,要麽秉持仁德天良,任由流民将病带到南方然後被谢珏逆风翻盘,似乎怎麽选,都是错。”

巫蘅眨了眨眼,站起身,“半刻钟後啓程,下崖,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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