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脱口而出:“那你呢?”
陶成蹊讶然:“我?我已经早就毕业了呀。”
李默:“你也会去国外吗?”
陶成蹊笑了:“我去国外做什麽?我要留在国内料理家里的生意。”
李默听明白了,陶成蹊这是打算给他一个人扔到国外去。
李默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陶成蹊抗议:“我不去!”
陶成蹊心平气和地劝他:“小默听话,这点苦还是要吃的。”
李默再次重申:“我不去!”
他跟陶成蹊之间的氛围,又一次闹僵了。
陶成蹊并不是个遇到点困难就退缩的人,他一边打定了主意要给李默送出去,一边见缝插针地劝说李默。
奈何李默死活都听不进去,劝来劝去都咬死了,就是不去。
他宁可不念大学,他宁可自己去筹大学的学费,他也不要乖乖听从陶成蹊的安排出国。
如此一来二去之间,他跟陶成蹊就起了争执,双方大吵一架。
这是两个人,两年来第一次吵架,给陶成蹊气得不轻,扭脸就走了。
李默也很生气,整整三天都没理会陶成蹊。
三天後,是陶成蹊主动找的他,因为李默的十八岁生日即将来临。
陶成蹊心平气和地给李默打电话:“小默……”
李默:“我不去!”
陶成蹊摸了摸鼻子:“咱们先不聊这个,後天你生日,十八岁的生日是个大日子,你打算怎麽过?”
怎麽过?李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知道。”
陶成蹊诱导他:“除了不想出国以外,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什麽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这是陶成蹊第二次这样问他了。
他怎麽能问出这种问题来呢?!
想要什麽都可以给……这句话,从陶成蹊的嘴里说出来,也太具有蛊惑性了!
他就这麽,和颜悦色丶漫不经心地蛊惑他,李默不由自主地,气息都变重了。
“李默?”陶成蹊许久未得到回复,便呼唤李默的名字,尾调微微上扬。
李默努力找回些清醒理智来,给出了和之前一样的答案:“我要你……过来陪我吃顿饭。”
陶成蹊没有犹豫:“可以,後天见。”
当夜,李默想着陶成蹊的身形脸庞,以及他的声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直到後半夜才睡着,梦里仍旧是陶成蹊,远远地站在一团白光下面,至真至纯得像个神祇,对着他微笑丶招手。
李默稀里糊涂地走过去,梦里的陶成蹊伸手就抱住了他,捧着他的脸,用带着岩兰草香味的温软的嘴唇吻上了他,随後他身上的衣服就全都掉了下来。
仅仅只是一个吻,李默就浑身都发起了抖,一种巨大的快意与燥热在身体里乱窜,寻找出口,终于……
李默被惊醒了,翻身坐起来,床单睡裤都叫他弄脏了,一片麝香味的湿漉漉的滑腻。
李默红着脸,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换了衣服床单,一股脑全塞进了盥洗室的洗衣机里。
洗衣机嗡嗡地震动工作起来,李默坐在洗衣机面前,出神地用指腹摩挲过嘴唇,着魔一般回味着梦里的吻。
他一定是疯了!
李默的十八岁生日如期而至,那天陶成蹊更是早早地就来了,他坐在客厅里,微笑地注视着李默一样一样地拆礼物。
陶成蹊问他:“喜欢吗?”
李默手里拿着礼物,眼睛却看着陶成蹊:“喜欢。”
陶成蹊温柔而慷慨:“都是你的!”
李默笑起来,目光一刻都没从陶成蹊的脸上挪开。
陶成蹊,他真是个漂亮的男人,他坐在那里,就是整间屋子里最贵气华美的礼物。
李默知道自己长得也不丑,他从初中开始,课桌桌洞里就时常会冒出各种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