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誉小心检查着创口,生怕里头扎了根细小的毛刺没有发觉。
又轻柔地涂上药膏。
柳凤心思不在这儿,她任由薛誉摆弄着,“大夫都说是个奇迹,你说魏知县怎麽就突然好了呢?”
“许是日日养护得当,这才好了起来。”
“那也应当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突然口吐黑水将毒素排出,看着甚是怪异。”
薛誉点点头,“确实有些奇怪。”
“有什麽办法能快速解毒?”柳凤问道。
“自然是服下解药。”
“解药?魏知县每日饮食和服下的汤药应当都差不多,到底哪里来的解药?”
柳凤想不明白。
待她回过神来,手心已经被细致地包扎好,她看着缠绕在手掌心的纱布愣了愣。
“幸好你包扎得及时。”
薛誉腼腆一笑,“你我便不必言谢了。”
柳凤干笑两声,“再不包扎,我这伤口说不定就愈合了。”
……
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咕叫声,“走,去吃点东西吧。”
正要起身,魏府的下人匆匆赶来。
“陈主簿有要事找二位,已在前厅中等待。二位请随我来。”
柳凤和薛誉对视了一眼,这麽一大早,陈兴有什麽事?
柳凤忙跟上,见到陈兴第一句话便是,“可是刘振的案子有头绪了?”
陈兴摇摇头,叹了口气,“又死人了。”
又???
薛誉指着府门的方向说道:“还请陈主簿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原来,今早辰时初刻,县衙接到一仆从报案。
称自家主子被发现死于房中。
死者名叫米先理,也是昆仑国商人。
死时屋子窗门紧闭,尸体四周,有一圈幼童的血脚印。
案情和刘振的案子太像了,本该李县尉接手,他却将陈主簿推了出去。
陈兴不过一个掌管文书的佐吏,如何懂得验尸破案?
可互相推脱对破案毫无帮助,他只得硬着头皮上。
好在有柳凤和薛誉。
几人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是到了米府门前。
宅子华丽气派,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宅院。
米府不小,仆人衆多。
柳凤和薛誉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死者的卧房。
一路上,仆妇看他们的眼神,算不上友好。
毕竟这是死的第二个昆仑国人,官府却没有什麽头绪。
虽然已经听说过现场的诡异之处,可当柳凤亲眼见到时,还是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