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齐进和邓先居然都当众承认了,可恨!他们认了昌平侯做义父,那不是坐实了结党营私的罪名吗?
那就是真的该死!
剩下八个统领一边叹息,一边又暗骂他们。
齐进和邓先还要争辩,有琴明月道:“原来你们勾结的世家竟是朕的母族,既然如此,朕更是饶不得你们了!”
“朕初登大位,正要励精图治,绝不容任何人欺上瞒下,结党营私,便是朕的母族,也不行!”
“来人,摘了他们的头盔,剥掉他们的铠甲,收回他们的兵器,将他们押入大牢,大刑伺候!”
“是!”
八名大内侍卫如狼似虎,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立刻将齐进和邓先控制住了,他们动作快速无比,将他们剥除干净,拖着便走。
齐进和邓先惊骇欲绝,连声高喊冤枉。
诸葛威瞪着他们喝道:“你们已经承认了和世家往来,又有书信为证,证据确凿,罪无可恕!陛下没有当场杀了你们,已算仁厚,你们居然还敢狡辩,简直是枉顾陛下的一片厚爱!”
说着对有琴明月躬身道:“陛下,此等欺君罔上、结党营私、居心叵测之徒,陛下就该抄家灭族以儆效尤,陛下对他们实在是太仁厚了!”
有琴明月冷冷扫了他一眼,诸葛威忙道:“陛下,是末将僭越了,末将该死,请陛下重罚!”
说着左右开弓,打自己的耳巴子。
一旁的大太监洪宝不由地侧目,暗道,此人要是做太监,保不齐没他洪宝的事了,这马屁拍的,他拍马也不及啊!
“你先退下。”
诸葛威慌忙退下,暗地松了口气,今儿个自己总算是顺利完成主子的任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赏赐?
宰相苏穗适时地出列,躬身道:“陛下御驾亲临,本是天大喜事,却没想到被两个奸佞之徒搅扰了兴致,罪在微臣,微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有琴明月淡淡道:“今日便罢了,望宰相以此为戒。”
“多谢陛下宽恕,微臣铭感五内,必定以此为戒,督促军部严明军法,整肃军纪!陛下罚不避亲,真是圣明之至,我神瑶国有此新君,乃是百姓之福,国家之福!”
底下的龙威军将士顿时觉得新皇真是仁厚又圣明,而那些本来还有些不满的统领,也都暗暗松了口气,甚至庆幸大内侍卫将齐进和邓先揪了出来,不然他们背后有昌平侯撑腰,升官肯定比他们快,赏赐和功劳肯定也都按在他们头上!
那他们这些老老实实挣军功的人怎么出头?
陛下此举,罚不避亲,他们很喜欢!
他们心中不由地对有琴明月生出了几分信赖。
有琴明月淡淡道:“开始吧。”
苏穗喊道:“诸位将士,陛下今日御驾亲临龙威军,是为两件大事,一是军饷,二是检阅!”
“龙威军军饷亏欠之事,本相有所耳闻,然而,陛下初登大位,朝中百废待兴,处处都等着陛下拨调银两,如今又遭遇北蛮入侵,大将军麾下二十万大军嗷嗷待哺,国库已然空虚!”
“不过,陛下感念将士们的辛劳,已命令户部尚书将国库中剩下的最后一笔银子全都运了过来!”
“尚书大人,请抬上来吧——”
他一声令下,户部尚书马上带着自己的人,将早就准备好的运银马车赶到了校场上,然后便当众卸下一箱箱的白银。
装着白银的木箱就摆放在高台上,每个人都看的很清楚,每箱银子都在散发着耀眼的银色光芒。
看的龙威军将士不住地舔着嘴唇。
户部尚书卸货完毕,则是哭丧着脸道:“陛下,这是国库最后一笔银子了!”
苏穗瞪了他一眼,喝道:“陛下体恤将士,便是我等朝臣不吃不喝,也不能断了将士们的军饷!”
“将士们,你们本月的军饷,陛下已经亲自带过来了!”
这句话立刻让底下将士发出了欢呼声:“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但是八个将领却听出了不同,他们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敢问苏相,那之前我们欠下的六个月军饷呢?”
苏穗暗道,来了,这下可要得罪一片了,不过他老谋深算,镇定自若道:“你们的军饷是先皇欠下的,新皇登基,自是新君新气象,发军饷也是从新皇登位算起,怎么能算旧账?”
“什么意思?以前欠的军饷不发了?”
八个统领全都傻眼了。
苏穗捋着胡须,郑重其事道:“不错,经本相与诸位王公大臣商议,一致认为陛下是新皇,不必偿还先皇欠下的旧账!”
这句话立刻惹得底下喧哗大作,将士们一听以前欠的军饷不发了,全都炸锅了。
“这怎么能行?那可是我们六个月的军饷!”
“对啊,半年的军饷怎么能不发?”
“先皇欠的钱新皇还,天经地义。”
“我们要军饷,要六个月的军饷!”
底下躁动起来,诸葛威立刻带领大内侍卫,齐齐高喝:“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