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楚楚,人如其名,长得楚楚可怜,十分美貌。
这次签约,除了高建,就只有她和郭振未签。
她没签也不奇怪,因为生得美貌,她长期被高建拘做禁脔,根本连外头的日光都少见,更不要说做自己的主。
甚至连她有没有灵田,都说不好。
说没有吧,她确实有一块灵田,在高建灵田的边上。
说有吧,那块灵田种什么收什么,从来没见她劳作,反倒跟高建的灵田一起,经常是抵债做仆役的同门,在那里干活。
此时她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盈盈跪在江禾面前,我见犹怜。
江禾赶紧扶起她,带进窝棚,柔声问道:“怎么了?”
窝棚狭小,一览无余,只有江禾和迟素关切地看着她。
她哇地哭了出来,但就连哭泣,都不敢大声,只是抽抽噎噎。
江禾和迟素轻抚着她的背,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强止住哭声:“师姐,我走投无路,只能来找您……”
她说话跟蚊子叫差不多,不动时是个美人,一说话就带着畏怯之态。
她拭泪时露出的手腕上,有几道淤青,江禾把袖子往上推了推,越往上,淤青越多。
“这是,高建打的?”江禾皱眉。
看母胎单身的江禾误会,迟素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尴尬地摇了摇头。
孙楚楚拉下袖子遮住淤青,艰难地说:“自从跟师姐比斗败北,大师兄……高建脾气就十分坏,在床笫间……我经常受伤……这些淤青,就是……”
她咬着唇,声音颤抖起来:“但他一向只是发泄,今天晚上,他……他突然对我叫师姐的名字,释放威压,我……我……”
她被吓破了胆,浑身像要软倒了:“师姐救我!这次我能活命,只是侥幸,下次……”
江禾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这个杂碎,对着她不敢动手,倒把火气发到灰穗初期的人身上。
还真是个爷们!真是个大师兄!
她冷哼一声,果断道:“你就住这里,他要敢来找你,我打断他的腿!”
孙楚楚靠在江禾身上抖个不停:“谢谢师姐,但师姐也要小心,因为……”
“因为?”
孙楚楚抖抖索索道:“他……他去找九师姐了,他说要找九师姐教训您,我……我怕……”
“不要怕。”江禾温柔地拭去了她的泪,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孙楚犹疑地看着江禾。
江禾回她一个坚定的微笑:“高建怕我,九师姐也不会帮他。”
“真的吗?可……可他是大师兄……九师姐……”
江禾笑得自信满满:“九师姐怎么会任由高建欺负人呢?说不定她会帮我,一起揍高建呢!”
孙楚楚的颤抖平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尚志和谢长留去苜蓿田,替换守夜的人。
江禾则带着迟素和孙楚楚,收割眼前的苜蓿。
神铁半个月后要来吃第二轮,等不及种子成熟再播种了。
现在收割一轮,会长得更快,半个月后,新的嫩茬就能吃了。
田里很多地方已被神铁啃秃,因此收割的工作量并不大,上午才过半,已全部完工。
孙楚楚很少做这样的活,累得汗流浃背。
趁她去洗脸,迟素小声问道:“你真要收留她吗?”
江禾点点头:“都是同门,只要愿意来的,我都要。”
“可是你看她干的活,还不如凡人。而且,她毕竟跟了高建近十年,能信任吗?”
江禾微微一笑:“敌方力量少一分,我方力量就多一分,不怕人有异心。”
远处,许婷婷挥着手,大声问道:“师姐,你还收牧草吗?”
迟素诧异地看着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