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有人来了,有视线感。
但沉重的眼皮掀不开。
直到第二天一早,少年在这里过了一夜,惊慌地收拾东西,但发现手机上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肩膀一点点落了下来。
“过来吃饭!”
沈宁安眼皮红红的,跑过去了,认认真真地给收留他的人道谢。
但对方只是一笑,调侃道:
“说不定是靠你拉来的赞助呢……昨天那个人转账了好多钱……过来吃饭,小可怜儿。”
沈宁安愣愣的,“他、他转账?”
“对呀,财大气粗!”
“话说这种人能不能多来,这样子我们救助站……”旁边的莉莉又附和道。
但少年已经跑走了。
“去哪里?吃饭哎!”餐桌上的女人喊道。
“嘻嘻,一看就是个帅哥。”
“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个朦胧侧脸。”
“……”
少年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去翻昨天的义工名单,昨天下了大雨,就只有一个人。
——容?
——他姓容?好熟悉的姓氏。
或许是一场典型的吊桥效应,或许是对于那种平等对话的沉溺。
沈宁安单纯地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如果再见一面就好了。
*
但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单薄的,即使红线牵到了一起,也突然就断掉了。
命数不够。
相见不识。
即使时光回到现在,陆屿廷也仍旧蹙着眉,捏着人的脖颈去看,他有些听不清。
几乎是不可抗力。
“我不记得。”
一个成年人,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产生任何多余的想法,这是最基本的道德要求。
“还是说,这是你跑出来的理由之一?”
眉心一皱。
沈临身子纤瘦,被困在人怀里也察觉不到这是质问的意思,只是眼睛水润得很。
——他是好人。
——他就是好人。
人人都说这里很危险,小猫却翘着尾巴自投罗网。
“安安!”
沈临回过头去看,腰被带了下,转过头过去亲了下陆屿廷。
过于自然,过于大庭广众。
沈云霄感觉自己骨骼都凉了。
“先放开我一下。”
少年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手,很自然地掰开对方的手指,“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了,你等等我,一会回家。”
沈临小跑过来,旁边的女士靠着门框,直直地越过人看了过去。
“安安,这是……”
思绪突然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