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惊缘进了民宿,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聚集在一起。他们不让人上天台,所以只能站在一楼。
徐惊缘小声问曲之燃:“怎麽回事儿?”
曲之燃急得难受:“不知道啊,林阿姨在楼上,警察不让我们上去,也不让她下来。”
徐惊缘想了想,又说:“覃怅呢?”
“在厕所。”曲之燃说,“刚去。”
没一会儿,覃怅回来了。
曲之燃本就不喜欢他,看见他气不打一出来,质问道:“你这个朋友怎麽回事儿!”
“我不知道。”覃怅平静地说。
曲之燃气得翻白眼儿:“你俩不是一起来的吗?!”
“是啊。”覃怅又说,“我们不熟。”
徐惊缘瞧他俩半晌,认定他俩不是一个频道的人。于是打断曲之燃,问覃怅:“你怎麽认识那个人的?”
覃怅:“哪个人?”
徐惊缘:“……”
曲之燃说:“李介!”
“噢。”覃怅兴许这才明白曲之燃和徐惊缘到底在问他什麽,後知後觉地有些尴尬了,说,“我和他在火车上认识的,我说我到静南,他问我一起可以吗?我说可以。”
曲之燃说:“所以你俩真的不熟?”
覃怅:“真的,真的不熟。”
曲之燃没忍住爆了粗口,引得楼下督查的民警注意。一群人自觉警醒,站得更加端正,听着楼上的动静。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门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胡同口狗吠人叫。
徐惊缘朝外看了眼,似乎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曲之燃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最看不惯这种人,浪费社会资源!”
徐惊缘轻轻踱步,再看几眼,发现自己没看错。
救护车开不进胡同,梁烬舟下了车,和擡担架的两位同事一起快步向前。
他觉得这家民宿的装修风格十分眼熟,擡头看了眼门里,正巧看见穿着整齐的徐惊缘站得笔直。
工作状态中,两人明显不一样。
徐惊缘抿紧嘴唇,想想不久前的两人还在她家洗手间里调情,才不过几个小时,就各司其职。
曲之燃看见梁烬舟,低声:“缘姐,是梁医生。”
徐惊缘收回视线,说:“我看见了。”
覃怅十分疑惑,探着脑袋向外看:“谁?”
“关你什麽事儿!”曲之燃白他一眼,“这麽爱凑热闹干脆出去跳一段!”
覃怅并不生气,嫌弃地看了一眼曲之燃,他不敢直白地瞪。
气氛有些难以捉摸,有人跳楼并不是小事,但不能感同身受也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李介到底发生了什麽,又或是有什麽心理疾病。
这一晚被他搞得鸡飞狗跳,引起胡同里的所有住户的不满。
直到一声巨响,惊鸣宛若抛物线一般炸开在气垫中央。
所有人都惊醒了。
一股脑儿冲向事件发展中心聚焦,或唏嘘,或感慨。
徐惊缘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头顶却传来覃怅惊叹不已的声音——
“真跳啊……”
曲之燃气愤道:“你真当看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