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面露无奈,看向秦景远和沈玉。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纵容了这个活泼的丫头。
待暗卫搬来梯子,沈玉将装好的金疮药交给他,又从屋内取出一个精致的大坛子。坛子封口处还印着她的私印。
桃儿见状,也想帮忙搬运,却被沈玉拦下:“这坛是要送去边关给国公爷的。”
“就送一坛吗?”桃儿眨着眼睛问道,一脸天真,“玉华山的兄弟说边关用药都是一马车一马车的运呢。”
沈玉不由扶额,这丫头是想让她累死在制药上吗?
暗卫也道:“边关确实缺药,一坛金疮药杯水车薪。”
沈玉无奈道:“我把药方一并送去,若军医觉得好用,可自行调制。”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这话让暗卫有些惊讶,大少奶奶的医术何其高超,这药方价值连城,竟就这般轻易送人?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方,生怕弄皱了纸张。
“等等。”沈玉又唤住准备离开的暗卫,“我写封信给父亲。”她走进屋内,片刻后带着一封信出来。
暗卫从西陵侯府出来,手中拿着药单,纸张边缘已经被他捏出了几道褶皱。
西陵侯府得罪不起,大少奶奶更是惹不起。只希望大少奶奶看到这药单时,能稍微消消气。
暗卫长叹一声,翻身上马。按照沈玉的吩咐,他没有直接回国公府,而是先去了闹市抓药
“这药单可真长。”小伙计接过单子,啧啧称奇,“得准备好一会儿。”
正说着,另一个跑堂的伙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险些撞翻了门口的药柜。
抓药的伙计一边称量药材,一边问道:“你去送药,怎么笑成这样?”
那伙计扶着柜台,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长春轩里热闹着呢!挂着定国公府大少爷的画像,有一幅黑得跟锅底似的,活像是从炭窑里刚爬出来!”
暗卫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谁这么大胆?”抓药的伙计惊讶地停下手中的工作。
“听说是南安郡王送去装裱的。那画像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路过的人都要驻足观赏一番。”
“有多黑?”
“那画得跟炭笔画的似的,要不是旁边还挂着一幅正常的画像,我都认不出那是谢大少爷。”伙计说着又笑弯了腰。
暗卫猛地转身,丢下一句“药一会儿再来取”就往外冲。身后传来药铺伙计的呼喊声,他充耳不闻,三步并作两步赶往长春轩。
长春轩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掩嘴轻笑。暗卫好不容易挤进去,入眼就是那幅黑乎乎的画像,正庄重地挂在最醒目的位置。
“这画像得取下来。”暗卫沉着脸上前。
掌柜的连忙拦住他:“这位爷且慢!这是南安郡王他们送来装裱的,没有他们的吩咐,小的不敢给您。”
“谁准你们把画挂出来给人看的?”
“这可是南安郡王特意吩咐的。”掌柜一脸为难,“说是要挂三天。”
暗卫额角青筋直跳,转身去寻南安郡王等人。打听许久,终于在醉仙楼找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