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裙摆沾了些许水渍。她向秦景远福了福身,声音轻柔:“姑爷,姑娘让我来取笔墨纸砚。”
秦景远放下手中的书卷,:“她现在怎么样?”
“还在疼着呢。”桃儿拿起砚台,眼中带着心疼,“姑娘虽然醒了,可脸色还是很差。”
秦景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怎么还没好?”
“这是老毛病了,姑爷别太担心。”桃儿看出他的焦虑,忙出言安慰,“姑娘每次都能熬过去的。”
“老毛病?”秦景远的心猛地揪紧,声音不自觉提高,“你说她经常这样?”
桃儿被他突然提高的声调吓了一跳,手中的砚台险些掉落:“是、是啊,每月都要这样疼上几天。有时候还要在床上躺着,动都动不了。”
秦景远的心一沉,:“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我从未听她提起过?”
“这个。。。。。。”桃儿为难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姑娘吩咐过,不让说。”
秦景远猛地转身,:“连我也不能告诉?”
“姑娘特意叮嘱,说谁都不能说,尤其是不能告诉姑爷您。。。。。。”
秦景远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抬手重重地拍在窗框上:“她是觉得我知道她有病,就会休了她?”
站在一旁的暗卫和桃儿面面相觑。
桃儿挠了挠头,心想姑爷是不是最近太忙,把姑娘求休书的事都忘了。毕竟前些日子,姑娘可是亲自递了休书,只是姑爷没有答应。
她正想开口提醒,暗卫却抢先道:“大少奶奶病了这么久,找太医来看看才是要紧。”
“你别劝我违背姑娘的话。”桃儿瞪了暗卫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再说了,看太医也没用。侯爷进京那会儿就找过太医,可吃了药也不见好。”
听到这里,秦景远的心又揪得更紧了。
桃儿托着下巴,一脸困惑:“奇怪的是,太医说姑娘嫁人后就能好,可姑娘都嫁给姑爷了,怎么还是这样?”
秦景远神情复杂。连她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治?
“大少爷又不是大夫。。。。。。”暗卫小声嘀咕。
秦景远揉了揉眉心,强压下心中的烦躁:“那太医叫什么名字?”
“这个奴婢不知道。”桃儿摇头,“姑娘还等着用笔墨,奴婢先回去了。”
看着桃儿离去的背影,秦景远对暗卫吩咐道:“去查查是哪位太医,问清楚她到底得的什么病。”
暗卫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声中。
沈玉正躺在床上,帐幔轻垂。
看到桃儿回来,她轻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姑爷一直问姑娘的病。”桃儿放下笔墨,骄傲地扬起小脸,“不过奴婢没说那两个字。”
他拿起一本书,却发现字都在眼前打转。干脆起身去了沈玉房里。推门进去,就看到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看着她这副模样,秦景远心疼得厉害,可想到她特意叮嘱不让告诉自己,又觉得郁闷。
他故作淡定地坐下看书,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床上瞟。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