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掠过,吹散了桌上的茶香。众人沉默良久,想到方才听闻的消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原本觉得自己在家就已经够不受待见了,可是和沈毅一比,自家爹倒显得亲和许多。
“西陵侯的心思,当真难猜。”安国公府大少爷望着茶盏中的茶叶沉浮,慢声叹道。
沈毅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他语气淡然,嘴角却带着一丝自嘲:“你们还是省省心思吧,连我这个亲儿子都摸不准他的想法。”
安国公府大少爷拢了拢衣襟,眉头越皱越深:“若是不让他去,会如何?我姑父性子执拗,恐怕。。。。。。”
“你姑父的武功如何?”沈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炯炯。
“大约与威武将军相当。”安国公府大少爷一时语塞,随即明白了什么。
“那就更该打消这个念头。”沈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爹那里,不是靠脾气硬,而是要拳头硬。”
众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事。威武将军鼻梁被打断,毅国公至今还在养伤,不能上朝。西陵侯的拳头有多硬,由此可见一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罢了。”沈毅站起身来,衣袂翻飞,“我先走了。”说完翻身上马,扬起一阵尘土,绝尘而去。
安国公府大少爷坐在原地焦躁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事非得我娘出面不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即也匆匆离去。
南安郡王看了看天色,也起身告辞。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北宁侯世子和萧煜二人,院中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萧煜百无聊赖地靠在太师椅上,望着天边的残阳,心中暗暗盘算。这西陵侯究竟要做什么?为何突然要去运送粮草?难道真如传言所说。。。。。。
半个时辰后,安国公府大少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他将两个沉甸甸的大银锭子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原本昏昏欲睡的萧煜立刻精神一振,眼睛都亮了几分。
“我姑母赏的。”安国公府大少爷喘着气解释道,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北宁侯世子来了兴致,将玉扇合上:“说服你姑父了?”
“姑父不在家,有姑母出面,应该问题不大。”安国公府大少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带着几分侥幸。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上龙烟袅袅。兵部禀报粮草即将筹备完毕,再有三日便可送往边关。殿中文武百官听得认真,毕竟这关系到边关将士的性命。
就在这时,西陵侯突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在金銮殿中回荡:“皇上,臣近日休息充足,不如让臣去办这送粮草的差事。”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有人暗暗摇头,有人面露疑虑,更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名年迈的大臣颤颤巍巍地出列道:“皇上已经将此事交给长陵侯了。”
长陵侯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如常,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他身后的南宁伯见他不说话,轻轻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表态。
长陵侯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西陵侯愿为朝廷效力,臣自然相让。是让臣还是西陵侯运送粮草,臣听皇上的。”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眉头紧锁。殿中的气氛越发凝重。
西陵侯目光炯炯,直视皇上:“这差事就交给臣吧。”
“交给你?”皇上冷笑一声,龙目中闪过一丝寒意,“你是要把粮草送到边关,还是送到你玉华山去?”
西陵侯面不改色,只是轻轻扶额:“皇上若不放心,可派人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