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章渔歌醒来,见身边一侧已经凉了,问了伺候的人,说是世子早已起床出去练剑了。
她心道年轻就是身体好啊,而後也没要丫鬟来伺候,自己洗漱後坐着往脸上慢慢抹着膏脂。
这边刚往脸上摸了护肤的东西,马文才便就提着剑进来。
挥手让丫鬟下去,自己去了耳房沐浴,待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後,一边坐着叫丫鬟慢慢熏头发,一边手撑下巴往这边看,嘴里还不停。
“胭脂不用了,你气色好,涂了胭脂显得多馀。”
“那眉黛用上一些,你眉色有些淡,浓眉才好看。”
“口脂选那正红色,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用这个最合适!”
屋内的几个丫鬟捂着嘴笑,章渔歌也不嫌他烦,说什麽就试什麽,别说,这麽一收拾还挺合适。
五官都增色了不少。
马文才有些得意:“我丹青还是很不错的。”
自然配色也好。
章渔歌道:“我丹青不行,那你回头不当值的时候教教我啊,不想落後你太多。”
一个教一个学,哎呀,这不就是话本子里说得红袖添香吗?
马文才自然没有什麽异议,待到了回门之日,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应事物,就等着看完老丈人之後跟妻子过美妙的二人世界了。
且不说这个,俩人这边准备好,便就要去主院给敬茶,随後还要入宫。
看着眼前这一对佳儿佳妇,马夫人可高兴坏了,儿子小两口过得好,她这个当母亲的再没有不顺心的了。
赶忙将见面礼给了,一点都没耽搁的喝了茶,等这边夫妻俩出门进宫,她即刻拉着马国公掏好东西,打算新婚一个月之後就叫小两口住郡主府去。
没人打扰关系好,等年岁到了,她的宝贝孙孙也来得快!
当然,这只是她的美好愿望了。
便是章渔歌自己也没想到,这进宫一切顺遂,可等隔日回门的时候,她没想到萧复竟然身体还没好。
突然又想起来中毒那事儿了,茍到现在也不容易,估摸着风寒入体是个引子,这会子或许抵抗力变弱了?
见闺女回门还要发呆,萧复的脸色就很不好了,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正准备叫人走,没想到章渔歌突然上前一步,问他:“爹你这病要多久好?曾经还听说您中毒了呢,那毒怎麽样了?”
一旁的御医便道:“王爷的底子虚,要好好养。”
闻言,边上的一个长胡子老头冷哼了一声:“郡主这是看不起老夫的医术?”
又给御医送了一个白眼:“宫中的御医才经手多少病症?叫老夫说,郡主若真是孝顺,就该留在王府,毕竟这药还需要郡主你出力的。”
章渔歌:“……”
章渔歌眼眸睁大:“当初那馊主意该不会是你出的吧?”
而後看向萧复:“爹,庸医的话不能信,哪家救命的方子整得跟邪术似的?”
她这麽关心,萧复脸色也松缓了许多:“毒没解,但是皇太後找了御医说是可以压制。”
顿了顿,又道:“这位是为父请来的神医,你要客气些。”
章渔歌:“????”
她突然就有些懵,皇太後啊?
那咱们能不能多想一点,例如你这毒和压制的药……你说是吧?
当然,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心道你说神医就是神医吧,反正我没病给他看。
只是临走的时候想到什麽似的,又小跑着到了萧复的身边,叹口气:“爹啊,我现在也成家了,宫里的也不用你惦记,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萧复大感安慰:“当年……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好好过日子。”
用不上就用不上吧,到底是亲生的,别搞事就行。
萧复想着自己身体越发不好的模样,自然也担心皇太後对自己的药动手脚,因而心中越发的急,打算就这段时日动手。
他觉得自己这麽大把年纪了,当儿子的满足一下父亲的心愿是应该。
再说了,他又没有别的孩子,就算到了以後,皇位不还是留给长子?
就没想到,他这边话一出口,章渔歌就感叹似的来了一句:“身子是您自己的,其实有时候民间的大夫更厉害,他们接触的人多,病症也看得多,至少不会像您以前找的大夫那样,竟然要血脉……做药引子。”
说起这个,萧复心里难得的升起了一丝愧疚之心:“库房有一尊上好的送子观音,爹以前对不起你,你待会儿走的时候带回去吧。”
章渔歌一听,便叹口气:“咱们是亲父女,爹你没必要这麽客气,毕竟当初我也没出什麽力,那些药引子都是你玄字的人送的,他们死了之後,我找了猪血过来给您混进去,您瞧,效果不也挺好?您活到现在呢!”
说完,她还给那位神医送了一个白眼:“神医您说是吧?毕竟您当初说得可是要亲生孩子的血液做药引呢,我这个人怕痛,就让其他人代劳了,甚至连猪血都有效!”
萧复:“……”
神医:“……”
马文才:“……”
马文才突然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他让你放血?”
章渔歌赶忙安抚他:“只是让而已!我又不傻,怎麽可能真的这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