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子都晕着,应该是霸王色震的。罗杰对霸气的控制很精准,很少会出现波及到夥伴的情况,看来当时的情况让他挺慌乱。
“怎麽回事?”
罗杰向跟来的船员们挥了挥手,表明自己没事後让大家去休息,才示意雷利跟他走。
“茵弗。”
“他怎麽了?”
在去实习生舱房的路上,罗杰大概跟雷利讲了一下库蕾哈曾经说的话,还有他是怎麽发现癔症了的茵弗,又是怎麽用霸王色震晕了他。
“所以他的能力只要接触就会触发?不管他是否清醒。。。”雷利将巴基放回他的吊床上,盖上被子,“但是他曾经在磁鼓岛上行医过一段时间不是吗?总会接触过重病的人吧?反应这麽激烈的话。。。”雷利看了眼罗杰,有些担心地蹙眉。
罗杰耸耸肩,对着自己的兄弟嘻嘻一笑。两个人又往医务室走。
“不知道,老夥计。我可从来没有聆听万物之声把自己听得七窍流血过。库洛卡斯的药很好,我也感觉很好。”
过几个小时才日出,他们早上就能到冬岛。寒气透过木板一点点渗入船舱,呼出的气也带起白霜。在有雪的地方过新年是罗杰海贼团的某种习俗,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形成的。那小子应该会冷得窝在火边吧,香克斯他们倒是一定会玩雪的,雷利突然想到。不过,在看到病床上小小的一团,和监控着各种仪器的库洛卡斯,他不确定宴会是否是个好主意了。
朝一脸疲惫的库洛卡斯点点头,雷利走到了床边。杰里浅色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睡梦中也不踏实,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上船差不多十个月了啊,这孩子。一开始还别扭地说什麽不想要大人的零花钱,得自己赚。现在虽然还是偶尔不好意思,但已经开始会不自觉地撒娇,要雷利送他新的日志本了。
“你怎麽叫这孩子茵弗?我以为他挺抗拒这个名字的。”
罗杰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伸着胳膊任由库洛卡斯检查他的绷带。
“因为,夥计,他已经在逐渐再次接受它了不是吗?希鲁鲁克兄弟怎麽说的来着,'带着希望叫他茵弗'什麽的?不是挺浪漫吗。”
库洛卡斯缠好最後一根绷带,叹了口气。
“比起那些,我比较担心'主动'後续的事,比如他醒过来之後。”他走过来敲了敲某个雷利不认识的仪器,大概是跟心脏有关的。“他跟我学习的这段时间我问过一些能力的问题,他能形容出来的'声音'和症状之间联系并不大,也可能是过于复杂而反而看起来并无联系。他也提到过重病患者的反馈也会他生理造成影响,但是原因并不清楚。”
“所以。。。”
“所以目前,我们只能跟着他的步调走。”库洛卡斯揉了揉眉头,“Dr。库蕾哈虽然提醒过我们要引导他,但是目前,无从下手是一方面,时间是另一方面。尤其是最近,他在着急。”
“着急?”
“啊,他去找巴雷特了吧,回来就说什麽要跟他学霸气。最近实验也因为一点小问题就炸了三个烧瓶了。”他指指罗杰,“他俩都因为这家夥在着急呢。”
面对雷利的目光,罗杰笑了笑,好像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不是他一样。
“新年的宴会办得热闹点吧,雷利?茵弗会需要的。哦,顺便给他弄副能天天戴着的手套?”他往床上一躺,得意地翘翘胡子。
“他还挺喜欢跟着我睡的,'耳朵'听得可认真了,睡着得也快。”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海贼船长其实挺喜欢孩子的。而且和香克斯他们带着点孺慕的尊敬崇拜不一样,杰里的那种小猫亲近人的感觉并不赖。
“还能怎麽热闹啊。。。想拿好酒出来喝就直说,别拿孩子当借口。”
雷利疲惫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示意自己来看守,库洛卡斯去休息。虽然仅凭罗杰的三言两语,他就能想象到当时状况的糟糕,也同意库洛卡斯的担忧,但是一切也只能等人醒了再说。可靠的副船长又抚抚杰里的额头,试图揉开他皱着的眉头。
房间里渐渐安静了,只有仪器有节奏地嘀嘀作响,几个人或平缓,或急促的呼吸声和机器微弱的嗡声混在一起,倒也算得上宁静。
雷利想了想,没有握上杰里的手,为後面可能会出现的狂风暴雨做起准备。
他没有等太久,等月亮隐没地平线,杰里的手指就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难捱地呻吟。
雷利立马直起身,将矮桌上的水杯拿了过来。
“醒了?感觉怎麽样?喝点水吗?”
杰里迷迷糊糊地半坐起身,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呃。。。不行。。。会想吐。。。”
雷利担心地把他扶起来靠在身後的软垫上,人没什麽反应,开始盯着虚空发呆。
雷利仔细观察着,犹豫要不要把库洛卡斯叫起来。不会是脑袋留下什麽损伤了吧?
半晌,杰里才看了他一眼,好像才意识到他在这里一样问了一句:“雷利。。先生?”
至少还认人,他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是我,小子,你还记得多少?”
“唔。。。模模糊糊。。。大概吧。吵醒您了?”
雷利摇了摇头:“没事,你想聊聊吗?”
杰里又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者什麽都没想。
“您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