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
茵弗玛利终于反应过来了,露出来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马尔科先生,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您可以叫醒我的。”
马尔科挥挥手,扭了两下自己僵硬的肩膀。
茵弗玛利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拳头捶上手掌,“哦!坐了一晚上很不舒服吧!来!您跟我做!”
说完就跳下沙发绕到书架前的空地上,头发还到处乱翘着打了一套慢悠悠的空气拳一样的东西。
以藏肩膀都在抖,颤巍巍地举起拍照电话虫,“去啊马尔科,跟着小医生一起拉伸一下。”
找过来的比斯塔还没进门就听见不死鸟的大喊声:“我们果然还是再打一架吧yoi!!!”
“这很好用的!您相信我!”
那天之後他们真的又打了一架,两架,三架。
反正茵弗玛丽这段时间的训练被他丶比斯塔丶和以藏全包了。
在船上有一个可以用高级武装色的对手说实话对马尔科来说感觉不坏,所以他也不会一味地利用空中优势压着对方,也会主动迎上去直击来锻炼自己。
和他打茵弗玛利会用拳头,和比斯塔会用刀,
他俩打起来的画面挺有趣的,一边是茵弗玛利的基础剑式,一边是比斯塔洋洋洒洒的花瓣。
马尔科可看出来了,每次切磋结束後比斯塔都很享受对方对他华丽招式的夸奖。
和以藏就不是切磋了,茵弗玛利跟着他练枪,以藏会指点他几句,一般结束後还会顺便教一些枪支的护理。
白胡子有时候也坐在他专门的椅子上看他们打架,不管哪一方挨揍都会畅快地咕啦啦大笑。
离鱼人岛越来越近,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夥也习惯了茵弗玛利在船上转来转去,偶尔掏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治一些他们身上的伤或者旧疾,琢磨一些味道奇怪或者新奇的小吃给大夥加餐。
马尔科也习惯了在对方聚精会神举枪瞄准的时候突然凑过去横扫一脚,也不管自己是在跟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家夥有点幼稚的打闹。
怀迪贝大姐在发现他有一次在偷看医书的时候笑笑,戳着他的脑袋说让他对小医生好点,人家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
所以在一次暴风雨後的晚上当他找到光着脚在甲板上缩着睡着的茵弗,他只是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自己坐在椅子上像上次在藏书室一样给这个睡得不安稳的家夥念书。
所以当在那之後半夜茵弗抱着枕头敲开他的门,他没多问就放对方进来,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套被褥铺在地上。
所以当以藏神秘兮兮地给大家展示穿着和服,化了妆的小医生那天,看着两人一个僵硬一个流利地跳花柳流,马尔科不再觉得他是个古怪的家夥,只是和乔兹一起大笑,没有多想地就拍了张照。
小客人在莫比的时间不短,但是也不够长。
等到莫比迪克镀完膜潜入水下,他一边吃着茵弗递来的菠萝和桃干,一边解释船上有兄弟会镀膜,所以不需要在香波地停靠,他才意识到这位小医生要下船了。
是了,茵弗玛利本来就不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他是罗杰船上的小医生。
他白天在船上自然地和他们相处,晚上躲到藏书室里皱着眉头看一摞摞的书;他在空荡的房间里睡不安稳所以宁愿睡在甲板上;他不喜欢早起但是还是从马尔科地板上铺的褥子里钻出来,跌跌撞撞地去和比斯塔浇花;他用点心和茶去换在怀迪贝身边坐一会儿的机会;用干活和零食换取在这艘船上的位置;
他叫白胡子老爹'纽盖特先生'。
以藏说,他一直在笑。
他们这算什麽,冤家?朋友?'敌对海贼团'?
小不死鸟居然觉得。。。有点失望。
所以,他心不在焉地嚼着那些零食,倒数还有几十分钟到达鱼人岛。
他们没有告别,只有以藏像个真的哥哥一样一遍遍询问茵弗行李都带齐没有,拉克约坐在旁边不知道说什麽,和自己的流星锤大眼瞪小眼。
马尔科端详着茵弗脸上那弧度就没变过的笑,有些抗拒这将是留在他脑海里最後的印象。
也许是他的希望过于强烈,他们在到鱼人岛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夥正在劫持人鱼的海贼。不怎麽强的一夥新人,都不需要老爹出手。
在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战斗中,马尔科耳边擦过一颗子弹,正好命中他身後屋顶上正要偷袭他的海贼。
半兽化的不死鸟分神向子弹的来处看去,正好看到茵弗站在老爹的手上向龙宫城方向而去。
浅金色的发丝被高处的风带起,他看着马尔科,目光又扫过下方的大夥,将手里那把漂亮的过分的手枪长管在额头上抵了一下,露出微笑。
在武器的碰撞,敌人的喊叫,和以藏他们爆发的笑声中,马尔科听见茵弗玛利带着真正的笑意大声说:
“向您致意!”
“致意!”
“向小医生致意!”
“再见啦茵弗!”
“再见!”
“下次再来玩啊!”
也许没有那麽糟,也许他们可以算是朋友。
所以,所以,他也加入了兄弟们的笑声与呼喊,努力扇动绕着青黄色火焰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