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黛拉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笑容:“如果大人希望的话。”
库赞不太明白事情的发展,刚刚还走得好好的人怎麽突然跑去买奴隶了?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茵弗玛利叫来老板,询问史黛拉的价格,然後轻松掏出一大卷贝利。那个贼眉鼠眼的老板见到这一幕摸摸下巴,说他记错了,对着史黛拉评判一番,要求加价。
茵弗玛利只是又掏出来一卷贝利,不是很想跟他讨价还价的样子。
那个商人又开始嘀咕什麽这两天要有天龙人大人来,那些大人已经看上史黛拉了,如果客人一定要买的话。。。
然後库赞眼睁睁的看着茵弗玛利抽出佩刀,在刀鞘上覆盖上一层武装色後狠狠地把老板抽在地上。
卡普先生。。。您确定他需要我的保护吗?
不过。。。他想想之前自己隐约听到的对话,也许卡普先生不是派我来保护他的。
茵弗没工夫关注库赞的心理活动,他把刀鞘又往这个令人讨厌的商人胸口压了压,引起对方一阵哀嚎後笑眯眯地说:
“如果让我给这里笼子内的任何一人定价,我会说多少钱都是合理的。但是——”他擡起刀鞘,在对方发出一声窒息後的急喘後又怼住了他的脸颊,“要把钱给你这种家夥还真是让人不爽啊,一文不值的垃圾。”
他接过地上的家夥颤巍巍地递过来的契约和钥匙,然後捶晕了他,随便地把那卷贝利丢在他身上。
史黛拉有些害怕,强忍着颤抖任由茵弗打开了她的铁笼,在对方摸上她脖颈上的项圈时下意识地阻止了他。
“这丶这个会爆炸的。”
茵弗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会再小心一点,请尽量别乱动。”说着就手很稳地将项圈的钥匙插入,咔哒一声,史黛拉不知在脖颈上,在她的灵魂上栓铐了多久的枷锁就被打开了。
金发的少女正迷茫而震惊地抚摸她因为戴了太久的项圈而皮肤变得有些发红的脖颈,她的怀里就被塞了一个罐子,和。。。之前茵弗掏出来的另一卷贝利。
“喏,我不想给地上的那个家夥钱不代表我不认同您值更多的钱,一会儿我们去买点衣服吧?我不太懂您可能会喜欢的风格,还是您想先吃饭?”
他看史黛拉愣愣的拿着钱和药膏,又指指那个罐子:“您脖子上可以用这个涂一下,可能一开始有些凉凉的刺痛,不过很快就好了,我直接上手替您上药太失礼了。”
不太想在这里多呆,他做了个引导的手势,率先跨出铁笼,对上库赞微微上扬的嘴角。
茵弗:“?怎麽?看我打人,您心情好起来了?”
库赞看看他,看看地上仍然在昏迷的人贩,最後视线扫过跟过来的史黛拉,没忍住发出一阵畅快的笑。
-
算是意外收获了,但是茵弗最烦恼的事情仍然没解决。他们三人吃过饭,给史黛拉置办了一些新衣服和日常用品之後去了海岸边。
茵弗将那张契约折成了一个纸飞机,向海中投去。
没飞多远就沉了,上面的字迹也被海水晕成漆黑的一团,再也看不清了。
他躺在地上,一边思考着,一边等着某个泡泡能从他身体底下钻出,带着他一起飞到蓝天之上。
“要是能飞就好了。。。我可以现在就飞到巴苔里拉。。。”
他嘀咕着,在史黛拉的泪水终于流完之後询问对方是否可以给自己唱歌,那首不是礼赞的,之前她唱的歌。
在史黛拉仍带着哭过的鼻音的哼唱里,库赞也盘腿在他身边坐下,在短暂的犹豫後询问道:“你。。为什麽急着去巴苔里拉?是要去救谁?”
茵弗下意识紧绷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您听到多少?”
库赞摇摇头:“不多,但是能猜到一点。”
在感受到自己身体底下真的有一个泡泡要冒出来的时候,茵弗反而翻了个身。
“唔。。。既然您都猜到了,就不要问了。”
库赞:“为什麽去?”
茵弗:“什麽为什麽?因为有1%的可能,因为我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能长大,和他的妈妈一起变老。”
他看了眼库赞皱着的眉头,坐起身子,支起下巴看海。
“库赞先生,存在是罪吗?”
夕阳给他们三人镀了一层金边,库赞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麽。卡普先生是默许这件事的,他会说什麽呢?
他想到模糊听到的,关于要'处理'所有符合时间阶段的孕妇和婴儿的决定,後背渗出冷汗。
海贼王的骨血不提,其他的那些。。。被'排查'的人。。。他们的存在。。。也是罪吗?
所以他说:“'一个'孩子和'一位'妈妈吗?”
茵弗愣住了。
他是个医生,一个很好的,有一些名气的医生。海军英雄给他安排了身份,只需要稍微调整。
他不需要提前到巴苔里拉。
他猛地跃起,紧紧抱住了库赞,身上沾的树脂蹭到对方身上也不管,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您说的对!不是'一个'孩子,和'一位'妈妈!”
他在这个可爱的海军脸上吻了一下,不顾对方的错愕拉开距离,伸手讨要电话虫,“谢谢您,库赞先生!别担心,交给我吧!”
当眉角带疤的脸浮现在电话虫上时,他捏紧了话筒:“卡普先生!您当时'担保'我的时候用的什麽理由?”
“也就是说我是记录里最後一个接触他的'医生'吧?”
看到电话虫扬起的笑脸,他也笑了:“没错,您可以跟那边争吵的人们提了,不必吵了!'奇迹游医'茵弗玛利,会帮您们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