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不情愿地被他推到门外,跟着对方的示意去对面房间找贝克曼。
“好黏人,弟弟都这麽黏人吗?妹妹呢?”
香克斯吐吐舌头:“嫉妒吧~”
咔哒。
房门合闭的一刻好像门外的世界就不存在了。今天也被抹去了。雷德福斯在波涛上微微起伏,他们好像只是在虚空中飘浮的盒子里。
香克斯挪到床边坐下,被毯子包围着的茵弗终于看起来没有棱角了,软绵绵的样子,化掉的巧克力。
“茵弗?睡了吗?要铺一下吗?”
茵弗玛利没睁眼睛:“这麽多毯子没法铺吧,就这样像被拥抱一样很舒服。”
他往里缩了缩,随便调整了几团毯子的位置,给香克斯让出空间。
香克斯把草帽放到桌子上,也窝上来。他的床不是很大,勉强能睡下他们两个。这样也不错,就像是在杰克逊号上两个人窝在一个吊床上。
香克斯曾经偷偷数过自己和巴基之间茵弗更喜欢钻到谁的吊床上,有什麽规律。
後来他发现没有规律,两个人都差不多,纯粹是他半夜从医务室回来之後看谁当时的睡姿方便他爬上去。
“茵弗。。。”
“嗯?”
“你好瘦了,我明天给你钓金枪鱼吧?”
“你今天钓的不是金枪鱼?”
“不是,你没有吃,所以不知道。”
“。。。抱歉。”
'像被拥抱一样'吗?
香克斯向上挪了一下,伸出手,将茵弗揽到自己怀里,对方硬硬的颧骨压在自己肩上。
“所以,金枪鱼?就像芋头前辈做的那种,你以前很喜欢的,我明天告诉鲁?”
“。。。好。”
他们的盒子在虚空中沉浮,没有时间,没有空间,香克斯的视线顺着茵弗的金发下滑,越过如山丘般的毯子,在旷野上,在香克斯房间的木板墙上,烛光的虚影延展成了巨大的石柱。
自己已经一遍遍告诉茵弗'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了,可是船长,我到底该如何让他相信呢?
他擡起眼,如保护的野兽一般威胁着那些他看不见的凝视,那条在盒子中腐烂的鱼。
“。。。香克斯?”
“嗯?”
“谢谢你。”
“没关系,你冷吗?”
“不丶被拥抱,很暖和。”
香克斯嗯了一声,微微转身,吹熄流泪的蜡烛。
-
“喂!你还好吗!那群人为什麽在追你!”
“唔。。。呜丶”
“呜哇你别怕!这是什麽啊!好多手!”
咕噜——
“肚子饿吗?要不要先跟我走?我还有面包。还有纱布,你流血了。”
“去哪。。。”
“去船上,啊,我要去北海,找奇迹游医!”
罗宾蹭掉流淌到眼睛里的鲜血,努力眨着,看到眼前的虚影凝成了一个跟她差不多大棕发男孩。
“我丶我也在找。。。”
“哇那正好!你叫什麽啊?我们一起吧!”
“罗宾。。。”
“哦!”
罗宾在被拉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对方在注意到之後放轻了动作。
“抱歉,你要我背你吗?我叫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