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地空气震动——霸王色碰撞。
清脆的撞击——刀与丝线。
茵弗抖抖睫毛,等着那只鸟远去,等着再度安静。。。唯馀火焰。
他终于听到自己的呼吸。
'耗子,不是'真正的'战争,也是战争。'□□没参与战斗,但是他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不丶是打火机咔咔了几下——贝克曼回来了。
“本乡那边伤亡统计做完了,没能及时撤离的人数不多,没你想的那麽糟。索拉王丶女王说我们再在这里停留三天,让居民们适应一下。”
“好,辛苦您们。”
茵弗终于从栏杆上跳下来,对着弗雷凡斯的方向跪下十指交握,在亲吻後念了悼词。
起身时他被拉入熟悉的怀抱,“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现在罗,蕾玖,还有小王子们,都能好好长大了。”
茵弗低头埋在他肩上,紧紧闭上眼睛。
“嗯。。。我好像有点不对劲,香克斯。”
“早点休息吗?还是吃点东西?你又不吃晚饭,茵弗。”
“不吃了,有点恶心,你能把雷德福斯上的毯子搬过来吗?”
贝克曼接到香克斯的眼神,比了个收到的手势,转身离开时,他不确定这次自己是否喜欢棱镜上这新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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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弗玛利睡了十八小时。
他从一堆毯子堆成的窝里爬出来,只觉得大脑混沌,口干舌燥。
所以香克斯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脸暴躁地在昏暗的房间里摸来摸去找水喝。
“哦!你醒啦,茵弗!水在桌子上,你的床头柜好窄,我怕它掉下去。”
说着他就走到桌边拿起水杯,递给还在迷糊的人。
“感觉好点了吗?你一直不醒,本乡说就是太累了,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茵弗摇摇头,喝完一整杯水之後感觉肚子里都冰冰凉凉地晃,所以他翻下床,不顾香克斯疑惑的声音跑到卫生间全都呕了出去。
他不喜欢呕吐的感觉,那种自己不能控制的痛苦感,就像是窒息。整个人都在抽搐,本来应该留在身体里的东西全都不听话地翻涌,给喉咙和鼻腔都留下火辣辣的感觉,生理性泪水刺痛眼眶,很丑。
冷汗打湿脊背,手心,鬓角和额头,散落的头发黏在脸上,钻到嘴里,就在他伸手想要拨开时,一只温热的手已经将他的头发拢起,另一只轻轻顺了几下他的後背。
“好点了吗。。。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这麽不舒服。一直睡觉之前鱼人岛的时候倒也是见过。”
茵弗想要推开他:“别看丶香克斯丶先出去。。。”
“没事的,我帮你拢着头发,你还想吐吗?”
不想了,万幸,把突然灌进去的水吐出去就好了。
他缓了一会儿後支起身子,走到水池边漱口。
“啊啊。。。我真是讨厌呕吐的感觉。。。比冷还讨厌。。。”
香克斯又顺了他後背几下,从台子上取了个发绳,有些笨拙地帮他把头发扎起来。
“所以你才不好好吃饭?因为不想恶心?”
“也许吧。”
“你要去看本乡吗?或者特拉法尔加医生?你听不到自己的不舒服吧。”
茵弗摇摇头,收好洗漱用具後随便洗了把脸。
“我没事,现在怎麽样了?”
香克斯挠挠脸,跟在他身後等他换衣服。
“嗯。。。都还好?有两个小孩说是要找你的,罗和蕾玖也想你,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睡觉。”
茵弗点点头,临出门前揽过身旁的红发青年贴贴脑袋。
“谢谢,香克斯。”
虽然他才睡醒,不过已经是晚上了。
他先去见了索拉,对方正在房间里给自己终于可以好好见面的四个儿子们读绘本,蕾玖窝在她身边打着小呼噜。
见到他来,她放下手中的书,没有吵醒小床里熟睡的孩子们,只是擦着眼泪拥抱了他。
“不用谢我,女王陛下,倒是我该感谢您帮我给白色城镇一个缓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