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巴基大爷拒绝和他牵手,真是小气,人多怎麽了嘛,向整个霜月村展示他们的亲昵不好吗?
茵弗嘟着脸打量周围的瓦片屋顶与木制雕花梁柱。霜月这个独特的名字真的是。。。勾起一些回忆了啊。那个他们还拜访过的,堪十郎事件牵扯到的杂役家不就是和之国“白舞”的康家大名——霜月康家的姓氏吗?
而且这里的风格也很和之国呢,放在整个东海来说都很独特。如果之前茵弗觉得是巧合,看到这里的建筑和饮食风格就确定这里和和之国有联系了。
在遥远的东海?那个封闭的和之国?
巴基:“啊,好像是吧?我都忘记御田当时带我们拜访谁了。不过这里确实有一个霜月耕四郎,是道场主人。”
“诶——巴基,我——”
巴基:“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米那边的事情本大爷去就行了!”
茵弗才不管他们是在大街上,拉过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巴基亲了一口就跑向远处最“和之国”的建筑。
现在是下午,能听到墙内的小孩子们练功的声音,果然就是那个霜月的道场吧?茵弗让开身子避开一个差点撞上的小男孩,礼貌地敲了敲门。
基本见到道场主人的一刻他就确定对方跟霜月康家的霜月是同族了,和服上交叉双刀的标志就是康家大名的家徽啊,当时那位严肃的先生还给他们讲述了家徽的历史什麽的。
“您好,耕四郎阁下?在下游医茵弗玛利。”
耕四郎听到他的用语愣了愣,除了霜月村的大人们,很少听到“阁下”“在下”的称呼了,尤其是外面来的人,而茵弗玛利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
“您好,茵弗玛利阁下,久仰大名,在下的确是霜月耕四郎。”
茵弗直起行礼的身子,绞尽脑汁地回想和之国都是怎麽说话的来着?文绉绉的认真感,大概。
“在下曾有幸与光月御田阁下一起去过和之国,拜访'白舞'的大名霜月康家阁下,因而对您的姓氏倍感亲切,特来拜访。”
道场不大,耕四郎是剑道老师,门下还是不少学生,都拿着竹刀在练基础剑术。茵弗很久没有用过的佩刀也是一把武士刀,御田的双刀也都是名刀,所以他也勉强算是知道什麽样的刀是烂的,什麽样的刀是好的。那个小女孩正在认真保养的白鞘刀就很棒。
“那是小女古依娜和她出生时便为配刀的'和道一文字'。”
“您属'铃後'一脉?原来不是'白舞'。”
“啊,家父很早就离开和之国了,在下并不清楚其中明细。”
“您父亲?”
耕四郎的父亲耕三郎。。。眉毛再弯一点就和白胡子的胡子形状差不多了。一个严肃的老人,但是没有在意茵弗只是盘腿坐着,他自己的坐姿也很随性。倒是在一旁的耕四郎和他的妻子女儿很端正地跪坐着。
“原来如此。。。大概与老夫离开时变化甚小。”
茵弗:“毕竟锁国,但霜月康家阁下是颇受敬爱的大名,与光月御田阁下也亲近,在下不清楚御田阁下是否已当了将军。如他的话许会开国?”
“光月啊。。。老夫曾锻造出最好的一把刀'地狱大王'就是为光月家打造,至今仍没有能与之比肩的作品。”
茵弗:“原来您就是'阎魔'的锻造者,虽被称为妖,却不得不说那确实是一把名刀,在御田阁下手中能断山河,柔细水。”
耕三郎露出一点笑:“阁下倒是与老夫想法类似,老夫也认为那是一把'名刀'而不是'妖刀',以气生气之认真,何来妖?”
茵弗点头,第四次眼神略过他手中的烟斗,再次瞄了一眼那个黑发的小姑娘後,他还是开口道:“耕三郎阁下,您的晚辈仍然年幼,身处烟气之中恐对身体成长有碍,在下为医者对这些还是略有了解。”
白发马尾的老者摆摆手:“无妨,女子本身便不会强大,一点点烟气又有何碍?”
?这是什麽话,茵弗下意识拧了一下眉头。
“阁下此言差矣,女子如何不强大?在下游历时,见过不少强女子一己之力成伟业。如接受'女子要比男子弱小'的天命,以在下看来才是真正的懦弱,不成大器。”
除了耕三郎,耕四郎他们也一脸哑然。茵弗皱眉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只有那个小女孩好奇地打量他。耕三郎神色莫名,仍然没有熄灭他的烟斗。
“女子能成何伟业?”
他语气里的质疑突然让之前还在温暖的肠胃坠了一下,成何伟业?乙姬丶露玖丶索拉丶鹤丶夏洛特·玲玲。。。
茵弗一个一个地掰着手指,直到十指不足,鼻中发出一声哼笑。
“太多男子不可比肩的伟业。”
耕三郎将未熄灭的烟斗放在方桌上,任由烟气飘散,向前倾身。
“为医者。。。”
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您想问女医者,是的,在下的一位老师就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医者之一,也为女性。”
御田他们不会也是这种思维吧?自己和时夫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交集也不算多,好像没怎麽注意过。他们不会也认为日和天生就一定比桃之助差吧?至少出海的御田不会有这种想法吧?鹤中将一个人能洗一百个这种老头。
无聊。霜月。
“以强生强之自我,何来弱?”
茵弗捡起面前的烟斗,在耕四郎他们震惊的目光下将其丢到了方桌上的茶杯里。混着茶水和潮湿烟草的恶心味道顿时开始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