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刀叉,勉强地切下一块,小心不要碰到它。好恶心,能让BIGMOM把灵魂收回吗?普通的泡芙的话他吃起来可能没这麽难受。
“呋呋呋呋真是了不得啊医生。”
茵弗转头看向多弗朗明哥,墨镜挡着看不清神色,不过他已经很会读他的表情了。现在这个弧度的笑就是在说“然後你准备怎麽办?”
“我也很意外,先生,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挖起一大团生奶油,在那颗泡芙欢快的催促声里瑟缩了一下。别碰它,别碰它就好了。
“呋呋呋你没事吧,可以吃吗?”
茵弗:“您有手套吗?算了,您的手套我也戴不了。。。我小心一点吧。”
它不痛,茵弗,你没听见它痛,它开心着呢。这些灵魂都是从人身上抽出来的吧,我在吃谁呢?
啪嚓,裹着焦糖的酥皮被切开後里面就是绵软香甜的面团,仿佛是骨头里包裹着柔嫩的髓。
别想了,茵弗,它是泡芙。
BIGMOM的话语声让他回神,努力压下翻涌的不适。
“玛玛玛玛你喜欢吗,Brother?”
“很好,Sister玲玲,不过对我来说有些大了,也许您知道,孤儿院里我们不喜欢浪费。”
BIGMOM快乐地指挥身旁的佩罗斯佩罗替客人切开泡芙,留下一块,剩下的放回自己的盘子里,她不会和别人分享。
“我的女儿们里你有喜欢的吗,奇迹游医,成为真正的家人加入我吧!”
果然啊。。。而且称呼变成奇迹游医了。
不过丶如果她母亲是位修女的话,那麽【血缘】对她来说和【家人】之间的联系应该没有那麽死板才对?不管是教会还是孤儿院,应该都是如此。
哪里来的这种血缘才是一切的观念?
他又吃了一口仍然很多,甚至被切得只剩一块还在“活着”的泡芙,放下了叉子。
“您的女儿们很好,不过恕我拒绝。”
摩尔冈斯兴奋地叫唤和咔嚓咔嚓声未免太大了一点。
“玛玛玛玛玛玛。。。虽然留不下血脉。。。不过你毕竟是人类。儿子们呢?”
他看向她隐隐露出来的威压,霸王色霸气在脑子里噼啪一下闪起一丝火花。
“您的儿子们也好,不过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Sister玲玲。”
“。。。你拒绝我?”
实质性地霸气袭来,多弗朗明哥紧紧抓住他的小臂。唔。。。没有罗杰的强啊,不过也没用全力吧。霸王色对自己是有影响的,但是好像和一般人比作用没有那麽大,可能是之前治病时需要罗杰不停地在他身上用他那不讲理的霸王色带来的奇怪後遗症——习惯了。
当时自己很倔地顶着他的霸王色也要听下去,所以罗杰下手还是挺狠的。虽然自己没有霸王色,不过罗杰说什麽就是【意志】与【意志】的抗衡。雷利说就是比赛谁更倔强吧,罗杰把意志加在他身上,他学着忽视它当看不见听不着的臭小子感。
突然要他和陌生人结婚这种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倔一倔的。不过她的这种突变的情绪也很。。。微妙啊。
他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多弗朗明哥的手腕上安抚着,对着愤怒的女王温和开口。
“。。。神希望我们能和解,言因您为我友而我为友,此成兄弟姐妹,母与父,邻人相伴而爱,在光明下为大家。”
。。。大家。
金色的头发和黑袍白衣的虚影在夏洛特·玲玲眼前略过,'要和大夥儿好好相处哦,玲玲!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
——你去哪了,Mother?
她迷茫地打量着眼前同样金发黑袍的人。茵弗同样审视她眼中的混沌——【孩子】,下一刻一片猩红的泥泞遮盖住了一切——【海贼】。
托特兰的女王当然不会随便杀掉这个让她想起修女的人,所以指了指仍然抓着他的多弗朗明哥。巨大的的头颅凶狠地盯着他,直面食人巨兽之感随着压迫力压在他身上。
“【Stay】or【Sacrifice】。”
灵魂咒语,却没有魂魄飘出可以抓。茵弗看到一个残暴的海贼女王,一个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大闹的孩子,这不令他恐惧。
多弗朗明哥暴起的一刻他反手卸掉他擡起的那只胳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摁倒在地上。久违了啊,他对着墨镜後的深红双眼笑了笑,然後擡起头看向这片海的皇帝之一。
“我都不想选,亲爱的Sister,不过我愿意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朋友之间,好好相处吧?”
折中,人质,大概就是这样了。茵弗没管大笑的女王,扫了一眼激动地在手里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信天翁,将多弗朗明哥的胳膊安回去。
“呋呋呋。。。你急着去地狱吗,医生?”
“我说了,还不到时间,您也还不到时间。”
他拉起他坐回位置上,茶话会继续下去,BIGMOM又开始像个幸福的孩子一样庆祝自己的生日,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如她的美梦一般虚幻。
他又切了一块泡芙放到嘴里,即使因为之前的咒文它已经失去灵魂了,那种恶心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结束後立马离开这里,堂吉诃德,她再用您威胁我一次我真的就不得不和她的女儿或者儿子结婚了。”
多弗朗明哥没回话,只是切走了他面前的一大块泡芙。
“摩尔冈斯先生大概又会写得很夸张吧,您给扶桑花他们那边传个话,让他们看到报纸也别担心。知更鸟和菠萝去'亚当'了,告诉白鲸这个消息,让包括她在内的小小们也别担心。”
“。。。呋呋呋呋。。。你打算怎麽办。”
“正好这边还有个需要做祛疤手术的患者,我先当个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