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甩着蝴蝶刀,有些愤恨地对着空气戳了几下,想象它是米霍克的十字小刀,现在就给过去的自己几下子。
就应该建议贝加庞克别造什麽欲望出来,好奇第一天才会怎麽控制这个问题干什麽!欲望是没有尽头的,他不是早都知道这件事了吗?
“老朽真是犯下大错了。。。”
“那就赶紧弥补啊混蛋!”
龙将他拉到一边,代替他跟电话虫对面的人交谈。杰里咬咬牙,继续乱甩他的蝴蝶刀。一整座岛消失,这种概念是多可怕他们明白吧?
如果一个人说,一个小女孩惨死在炮火之下,很多人都会心生怜悯。但是当那个人说,某某小镇被毁了,死亡人数高达一百人。反而感到同情的人会不多,只会一眼扫过那个数字,叹息一声後将报纸翻到下一页。
露露西亚,消失了。
奥哈拉,毁灭了。
就是世界政府动动手指头的事。
数字後的人影呢?
没人在意。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萨博带着笑容跑进来,举着手里的报纸:
“小姨!龙先生!路飞他——怎麽了?”
“锁门,萨博,别让别人进来。”
金发青年很少见他这麽严肃,热切的心坠下後点点头,关门上锁。一般他会更有礼貌一点但是路飞的消息让他有点激动了。。。
杰里接过他手里的报纸阅读,大概就是什麽路飞和罗大闹托特兰。。。托特兰?
他捏捏鼻梁,放下报纸。BIGMOM出征留守的是卡塔库栗他们吧,对上了?
萨博身为参谋总长自然是在龙的示意下一起去听电话虫出谋划策。杰里心情不大好,没有等他们聊完,打算去万国看看。
卡塔库栗伤得还挺重的,跟路飞打了一架,估计路飞伤得也不轻,还好有乔巴和罗在。不过他倒是带着一股轻松的气场,来接杰里的布蕾说是男子汉之间的战斗,没回答输赢的问题,所以他也就不打算问细节,感觉夸谁都不好。
来都来了,他顺便就给将星大人换个药,给自己也找点事情做。在告诉他最近少吃点奶油馅的甜甜圈,比他高了一倍的男人不爽地啧一声时终于幸灾乐祸地舒展眉头。
“妈妈已经知道了。”
“她回来了?”
“没有,在凯多那里拜访。”
杰里点头表示了解。卡塔库栗见他没有很担心地继续问也就不再提,毕竟这个人是草帽小子的家人,所以大概也知道那的确是个强大的家夥,是即使直面妈妈也会挺起胸膛的男人。
他弯腰配合对方换头上的纱布,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曾经被赠予的羽毛,低头仔细看着。自从那一战之後,他好像抖去了很多东西。一些枷锁,一些完美,一些正在更替的绒毛。
杰里换完药後看他捏着根对他来说太小的羽毛出神,也没打扰他,捋捋他的苋红色短发之後也抱着他的大脑袋发呆。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可能有点'爱打架的海贼王ptsd',不过他头很疼,担心的事情很多。短暂的喘息吧,只是隔着一面镜子之外,还有那麽多的喧嚣。
和自己比起来,卡塔库栗的体温高一些,大高个直起身子的时候他还挂在他脖子上,贴着毛茸茸又暖呼呼的热源。
“你很累?”
“有点。”
卡塔库栗从来不问他最近在做什麽这类,一般都是反过来,或者杰里自己会挑些有趣的事情跟他聊。所以在突然被询问时,他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一只大手暖烘烘地压在他背上,这也很新奇。即使隔着衣服和手套,也传来温度。骨缝里的寒冷终于消散了些,脑中一团结下意识松开些许,被他丢到一边。
他打个哈欠,突然笑了一声,呼出的气吹开围巾上的绒毛:“我怎麽一被人抱着暖和了就想睡觉?”
卡塔库栗倒在床上,也闭上眼睛,没有提他转移话题的事情。
他也需要放松。
留守却让草帽他们拓走了历史正文,拆了蛋糕岛,妈妈回来後一定会责罚他,正因为他太完美,才不允许出现瑕疵。
他发现他不太介意。
而且布琳很快乐的样子,他知道不只是因为妈妈不在时她可以随意把刘海夹起。戚风也带着她的生父和丈夫孩子一起走了,他们像放飞她的保胎姐妹罗拉一样放飞了她。
咚咚丶咚咚丶
他的心跳无比平和。
杰里趴着的位置可以在腹腔处隐约感受到他的宁静,即使很细微。奇怪的感觉,以前都没有注意过,就像是活吞了卡塔库栗的心脏。
咚咚丶咚咚丶
隔着几层薄膜叩击。
“。。。我最近脑子转了很多,但是您也知道,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很累,所以不舒服。”
他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即使模糊。
扣在他背上的手顺了一下,安抚小动物的手法,有点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