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转身走了,背影消失在医院的走廊,父亲扶着他一瘸一拐,上了自家的车,一路上都在嘱咐他吸取教训。
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讲只有这麽一个儿子,幸好没出什麽大事,不然要是他有个什麽三长两短,老人家该怎麽办……
谢岑恹恹地道了歉,说以後不会再这样了,这次只是个意外,自己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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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月馀以後,谢岑得到消息,说绯月旗下演员江流星,已经定为了徐导新片的男主角。
谢岑念及奚斐约受了伤,现在也不知道恢复了没有,心有些软了,不太想打扰他的工作,给他添堵。
之前赛车的那个赌约,最後得到的结果,只能算平局,谁都没赢。
可是,只要一想到奚斐约对那个小演员那麽好,亲自下场为他联络电影角色,他的心就像被拧住了,扭曲得要命,很是难受。
谢岑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各种文件摆设排列得满满当当,让他迫切地想要砸东西,也更想问一问奚斐约,你为什麽要对他那麽好?
你为什麽要护着他,给他那麽好的资源?你为什麽……
你为什麽看也不看我一眼。
谢岑陷入了难过的情绪中,像是有海草缠着他,一点一点往下沉。
他想,奚斐约对谁都温柔,对谁都很好,只是唯独看不上他。
谢岑越想越难过,最终翻开了办公室的柜子,在最下方找到一本日记,提笔写道:
【他对江流星真好】
【对我却不那样,他就会欺负我】
突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谢岑赶忙收了日记本,用一叠叠的文件将它压在了最底下。
又将抽屉关好,钢笔放在桌上,才有些不耐烦地问:“什麽事?”
“呃……”门外那人嗫嚅着,似乎有些怕他,“徐丶徐导那边问……如果不定江流星,那要定谁啊?”
谢岑听到这个名字,一股无名火起,终于抓起桌上一沓文件就往地上丢,“废物!我哪知道要定谁?只要不是江流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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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奚斐约这边,伤势虽好得差不多了,但每天还挺疼。
腰上有伤行动不便,最烦的是额头,眼尾後边划了道口子,让他原本完美的容颜变成了“战损”状态。
奚斐约爱臭美,往上面贴了个怪可爱的卡通创可贴。
这些天他都闲着,在家里休养,也就是居家处理工作。
在他接到吴秘书电话说,徐导的电影选角好像黄了的时候,内心是极其无语的,但不知为何,又有一种“果然还是来了”的感觉。
关于徐导为什麽突然反悔,他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纠缠多年的宿敌,害得他非得在脸上贴一个卡通创可贴的谢岑!!
早就知道他没这麽容易善罢甘休。
奚斐约拨打电话给徐飞声,一连打了好几个,但那边直接当作没听到似的,不接电话。
——行吧,交涉无果。
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麽办法,竟然让大名鼎鼎的徐导如此避之而不及。
其实这部电影能不能拿到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现在奚斐约一口气堵在胸口,好像被谢岑给压了一头,可谓是非常地不爽。
他思来想去,怎麽想怎麽恨得牙痒痒,这次非要跟谢岑拼出个输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