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盛的,是上好的秦巴雾毫,散着些淡香。
甘南就等着邬沉品茗。
这秦巴雾毫可是他特意让人去寻来的。
今日来摄政王府特意带上。
为的,就是邬沉的一句不错。
邬沉喝了一口,终于愿意给甘南一个眼神:
“这就是你寻了数月的茶?”
语气淡淡,却教甘南听得直泄了气。
甘南认命地喝了口茶,不解地问:
“不是,这茶还不好吗?”
邬沉瞥他一眼,放下茶杯,悠悠地转着羊脂玉扳指。
甘南自己比较了一番。
也是,的确比不过这位爷的茶,便干脆道:
“那下次宁德堂待客的茶叶,就从你茶库里取得了。”
也不怪甘南惦记。
邬沉的茶库,专门放置各处寻到的好茶叶,每样拿出去,都能卖到千两一斤。
邬沉轻呵一声,面带嘲意:
“本王的东西,给了你,你倒是要受得住。”
甘南连忙摆手:
“可别,你的宁德堂卖两桩消息,才能赚回一杯茶叶钱。”
宁德堂表面上是甘家开的药坊,暗地里却是先帝的秘密。
他暗中往盛京城安插了不少眼线。
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这样通过宁德堂传给远在皇宫的他知晓。
在弥留之际,他将宁德堂的事情全部告知了邬沉。
连带着可以指挥宁德堂的雪鸠佩一同给了他。
先帝猜到了姜太后的计划。
宁德堂是他留给邬沉的最后一件,也是最有利的一件武器。
宁德堂掌握了不少大臣贪污贿赂的证据。
十一岁的邬沉,就是用这个,才能让半数大臣上书,助自己有上朝的资格。
自他接手宁德堂后,安插的眼线范围更小更密。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邬沉想,盛京城谁家丢了只猫,他都能知道。
后来宁德堂也出卖消息,价格自然很高。
若是有心要买的话,想必钱财算不得什么。
只是盛京城的人,都不知道邬沉才是这宁德堂的主人便是了。
邬沉的势力,其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甘南放下茶杯,换了个话头:
“话说,祁独玉那老狐狸,真把女儿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