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祁逢的,很少不被她的狐狸眼吸引住。本身带有攻击性的双眼被年纪尚小的稚气压下些,透着些清秀灵动。再加上祁逢梳妆向来素淡,不爱浓妆艳抹,因而红唇点点,黛眉浅浅,像极了从山里走出来的小狐狸。
盛京城女子犹如百花齐放,美得各有千秋,只是像祁逢这般灵秀者,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见过祁逢之后,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女眷仿佛都失了颜色,许多人的目光都随着祁家兄妹走了,祁含词被云妙仪牵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她今日打扮的很认真,前几日被卫科伤透了心,云妙仪让她打起精神来,在这宫宴上好好相看一门好婚事。
可是现在,席间拿正眼瞧她的都没几个。
这一切,都怪祁逢!
是她将所有的风头都抢了去!
祁含词咬紧了唇,云妙仪顾不得她的那些心思,拉着她往前走。
祁逢和祁礼分别入了席。
巧的是,宇文笑蓝正好与她靠着,宇文先笑道: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祁逢轻声道:“不客气。”
宇文笑蓝和她凑近了些,有些犹豫道:
“上次马场救下摄政王的人,可是你?”
她和祁逢打过照面,记得对方的衣着,那时候她认出来了那身衣裙,只是有些不可置信。
祁逢有些惊讶,压低了点声音:
“还望宇文小姐替我保密。”
宇文笑蓝点点头,她绝不会乱说。
只是祁逢帮过她,她怕对方刚回京,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还是提醒道:
“摄政王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虽不知道你与他是何关系,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最好远离他。”
祁逢闻言抬头看她,和她道谢。
瞧瞧吧,邬沉的名声就这么可怕。
祁逢和她寒暄几句,才知道上次马场一事的结果。
梁菱徇私舞弊,当即被收押牢狱,后来其招供暗害邬沉之人与她是同谋,翰林院侍读一家因此受牵连,男眷斩首,女眷流放。
祁逢皱了眉。
梁菱应当是被人蒙骗,后来的招供,或许是被严刑逼供,又或许是迫于压力。
是谁逼得她认下这所有的罪名,让翰林院侍读做了这阶下囚?
祁逢嗅到了一丝危险。
这朝廷,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
是延兴帝吗?她不得而知。
宇文笑蓝戳了戳她:
“你怎么了?”
祁逢收回思绪,摇了摇头。
宇文闲着无趣,支着头问她:
“方才走在你前面的,是你的哥哥吗?”
祁逢点点头,宇文便笑道:
“和你长得很像,你俩方才一走进来,可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呢。”
宇文是个性子直的,话里的夸赞坦然,祁逢一时失笑,正要和她打趣,却见一人就要走近殿里。
与此同时,外头宫女的通报声传了进来:
“摄政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