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对方“疑似恋爱”的嫌疑并没有消除,但那种人就在身边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安全感是无法比拟的。
刚到教室,还没挨着门框,嘈杂喧闹的聊天声打断了沈怀川的思绪。
好几个同学搬着书从前面走到後门,教室里则是连绵不绝的桌子和地面摩擦的噪音。
他刚纳闷呢,齐越便从後排迎了上来,身边还跟着同样抱着书的徐承理。
“沈哥,你可算来了——”齐越见到沈怀川便跟找到老家似地嚎了起来,“许老师不知道抽了什麽风,突然要给我们换位置。”
许老师原名许青,是他们文科四班的班主任,一个三十多岁年轻泼辣的女历史老师。
传闻中只要是她带过的班,没有一个不服管。
齐越继续嚎:“我原来那位置多好啊,前面是班长,後面是老徐,作业压根不用愁,现在被发配边疆了可怎麽是好啊——”
“你现在被安哪儿去了?”沈怀川问。
齐越:“就这儿。”
沈怀川:“哈?”
齐越点了点大门口的桌子。
沈怀川这才了然,没憋住笑出了声,“这倒也不算边疆,顶多算个,重要战略地区。”
江栩宁微微点头,看着进进出出搬书的同学和一会开一会合的铁门,补充道,“平时风还很大。”
齐越:“……”
徐承理应景地拍了拍齐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老许这是为了让你收心专注学习,坐第一排督促你。”
“督促也得先找到督促的料啊,我又不像你跟大江这麽热爱学习,沈哥你懂我的吧?!”齐越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拉住了沈怀川。
毕竟在场四人只有他俩成绩属于中下游。
“我不懂,别问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沈怀川笑得慈祥,接受良好,问道,“新位置在哪看?”
“讲台上有表格,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会很满意现在的位置。”
徐承理回答完便继续搬东西去了,他的新位置在第二排正中间,四周都是同样成绩排名前几的女孩,光是远远看着就感觉鸟语花香,充满了阳光。
“嗯?”沈怀川不是很懂为什麽徐承理会那麽笃定,直到他看到了表格上的名次表。
他的名字在倒数第二排第二列,而旁边那个靠窗的位置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江栩宁”。
沈怀川这下算是明白,为什麽老徐会说他绝对满意了。
把江栩宁安在他旁边坐着,和把小猫送到猫奴跟前有什麽区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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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栩宁看不懂沈怀川在讲台上傻乐什麽,一个挨在一起的位置而已,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于是伸图方便手戳了一下沈怀川的腰背,面色如常提醒道:“怀川,搬东西了。”
谁料沈怀川跟被猫挠了似的一惊,弹开几厘米,麦色皮肤的脸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红,“你直接坐过去吧,我来搬就行。”
他更不懂了,原来沈怀川这麽敏感的吗。
虽然迷惑,但江栩宁还是背着包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更换後的位置上——倒数第二排靠窗,传说中主角的专属座位。
他看着人高马大的沈怀川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一摞摞书搬过来,心里一沉,伸出手准备接下一沓帮帮忙时,又下意识的收了回去。
算了,反正沈怀川也不会让他做搬运之类的体力活。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江栩宁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七岁那年,他父母因故离婚,老妈带着他两个人搬到江城来生活,正巧成了沈怀川的邻居。
那时候他还很瘦,加上本身就是体弱多病的底子,沈怀川一度怀疑他是大街上流浪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