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藤本青花并未花费太多时间在无用的思考之上。
无需思考,仅凭本能做出的迅速判断。越是如此,反而越是为藤本青花多添了几分神秘感带来的面纱。
就像是真的能够通晓命运的占卜师一样。
神鬼志怪并不在琴酒恐惧的名单之中,只是这份近乎野兽直觉一般的感应的确让琴酒觉得有趣。
信与不信并不由一两句话说明:“我倒是很好奇你所说的代价。莫非你花费这样多的代价,就只是为了像现在这样茍延残喘地活着?”
“琴酒先生想套我的话?也不必这麽麻烦。在我的预言中你会死,就是这麽简单的代价。”
死亡。对琴酒来说没有比这更没用的威胁方式了,对此他嗤之以鼻。
“预言是否存在绝对正确性暂且不提,死亡这种事,任何一个人都会死,无非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种连代价都谈不上的东西被藤本小姐拿在台面上来说多少有些让我感到失望。”
“我本以为你的预知会更加有用,就像我原本期待为了活命,藤本小姐会做出些更加舍弃人性的事情。”
藤本青花冷笑道:“全知全能是神明才能做出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只不过是窥得命脉中的一缕微不足道的可能。”
“可是就算这样的可能,也足够让你们舍不得杀了我不是吗?”
“让我想想……你们到底花了多长时间,用来研究这份长生的可能呢?”
藤本青花其实没有停止思考。
本川澈也会花费时间去做的事情不多,而在这之中会被他看重的事就更是少之又少。
与组织有联系的只剩下皮斯科留下的制药公司,如果本川澈也是在那里遇到组织的人也十分正常。
在本川裕也藏起的资料中,那份致幻药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丶却一直被他们所忽略的药剂材料。
提取自座头鲸肠内分泌物的干燥物品,类似于制成龙涎香的一种香薰原料。
这样一份药剂是否是导致藤本青花拥有这样一份预知能力的根本原因现在已无从查起。
只是光是一份致幻药物就能够带来这样奇妙的可能,藤本青花不得不考虑这些年来组织在药物研发上投入的资金与时间。
藤本青花擡起了眼皮:“你不好奇那份致幻药的作用吗?”
“你不想知道预知的根本吗?”
“你敢相信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真实吗?”
一连三个问题,在气场全开的藤本青花面前,琴酒难得显示出了一两分作配的意味。
他的气场不弱于藤本青花,只是藤本青花不知何时起已经看清了琴酒的本心。
琴酒表现出了强势,这意味着通常情况下他不会那麽愿意去听取他人的想法,亦不会愿意去轻信他人的谎言。
对自己的绝对自信是琴酒的优势,也是藤本青花唯一能抓住的重点。
事实上关于那份致幻药。
在德拉曼死後组织的人就有意想去调查。
与藤本青花所想的一样,他们也怀疑过皮斯科私下研发的药物是否有异。
而不查便罢,查了才发觉在德拉曼的牵线搭桥下皮斯科早已与那个神秘组织有所交易。
他将组织里偷来的物力与时间用来研发供给给神秘组织的致幻药,而後又试图窃取藤本青花的公司为那份巨大的财务漏洞填补空缺。
因此他才一开始就盯上了藤本青花的性命。
只是站在组织的立场上,他们并不清楚为何藤本青花还要继续咬着致幻药的加工厂不放。
即便是为了保命,可本川裕也已死,与之相关的皮斯科也许久未能出现。即便寻到了致幻药上,也难以将其和德拉曼扯上关联。
在利益上皮斯科向来分的很清,他不会让其他人有夺取他手中掌握着的利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