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月轻叹,“怎么会这样呢?好在疏姨娘不会打人,还暗自里想着,你受了罚,肯定不会有奴才敢靠近你,怕惹夫人不悦。
所以让我私下里来看看,免得你无人照料。
咱们奴才的命是轻贱,可也要看你自己的。”
霜儿呜咽着,“我知道,所以我不敢吭声。
小姐的脾气,不太好。”
说着,浮月为她擦擦手,却意外的发现霜儿的胳膊上有些未褪的条状痕迹,“这是什么?”
“鞭子抽的。”
霜儿垂眸,眼泪掉更厉害了一些,“小姐喜欢骑马,若是她的马刷得不干净,她就会拿着马鞭抽人。”
“怎么那么狠呢?”
浮月心疼不已,取了药膏为她上药,“看样子,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以后咱们的日子,怕是都不会太好过了。”
霜儿低咽着,“好姐姐,谢谢你。”
“谢什么,大家都是奴才,相互帮扶是应该的。”
浮月叹息着,“你既然醒了,我就先回去了,免得让人看见,又给你找麻烦。
等明日天黑了,我再来给你上药,你一个人别碰着伤口。”
她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将茶壶茶杯放在上头,“渴了要喝水,自己倒。”
霜儿感激涕零,“谢谢!”
“我走了!”
浮月关照两声,悄悄的出门。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所以该铭记那些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你的,因为那份情才是最难得的。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说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从霜儿处回去的时候,浮月途径主院,悄悄的听了两句,便回了流澜阁。
进门的那一瞬,浮月愕然愣住。
地上满是破碎的瓷片,四分五裂到处都是。
“主子?”
浮月慌忙收拾。
疏影坐在梳妆镜前,痴神望着镜子里娇艳无比的自己,那张脸带着无以言表的愠怒之色。
可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抑或抑郁,她依旧美丽动人。
“不愧是谢环挑的人,张弛有度,有赏有罚。”
疏影口吻阴戾,“打一巴掌,然后和谢环演一出戏,再个甜枣,轻轻松松的就把侯府里的人心给压制住了。
厉害!
果然是厉害!”
她忽然厉喝,陡然将案上的胭脂水粉掸落在地。
香粉散落一地,疏影骤然起身,怒不可遏的厉喝,“她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一口一口妻妾!
她是想让所有人都明白,她是妻,我是妾?!
商青鸾!
商青鸾!”
“主子息怒!”
浮月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她虽然是妻,可侯爷的心在你这里,想来也没什么用的。
主子放心,侯爷是不情愿娶她的,以后自然也不会去她那里。
只要她没有子嗣,就算她空有夫人之位,也是奈何不得主子分毫。”
疏影瞬时冷静下来,“没错,只要她不会生,只要她没有孩子,她能怎样?”
浮月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清理房间里的东西,否则明日侯爷来了,对疏影保持的温婉大度形象有损。
见着浮月在收拾东西,疏影眸色微沉,“我出去走走,透透气,你把这里收拾干净。
在我回来之前,我不想看到一点不干净。”
“是!”
浮月颔首。
疏影大踏步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