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娶了崔氏女他心有所念、意气风发更该专注于天下,谁知那温柔乡竟是英雄冢!怕不是要在我眼前葬送掉一个江州!”
面对甄贾的愤怒宋通达却丝毫不在意,甚至他还有两分早就已经处变不惊的想笑。
“师弟。莫要自欺欺人。”
“你既最懂人心,又如何不懂人心易变不可强留啊。”
“至少此时,绝不是你骂醒司徒阳的最佳时机。”
“且你又怎知崔家一定不安好心,崔斌与崔斓一定不堪大用呢?”
宋通达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开始玩链子的姜山,笑起来:“不若学学姜寰清,你已然不惑却还没有他心性沉稳、通达不惑啊。”
甄贾便转头看姜山,得到后者的一个假笑。
片刻之后,甄贾破口大骂:
“该死的宋通达!你当我看不出来这小子根本不是心性沉稳,他根本就是事不关己、管司徒阳去死!”
姜山这才收了手中金链,一脸正色:“甄先生这就错了,寰清怎会不管主公死活呢?”
“寰清只是觉得事已发生,既无法更改就不必太过在意。而未来之事还未发生,又何须太过担忧呢?”
“所谓人各有命,再看看嘛。”
“说不定等主公过了蜜月期,一腔柔情消散些许,一切便都回归正轨了。”
甄贾沉默。
直到四人走到太白楼前时,这位半老美叔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姜山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我不信。
最终美味当前,只能含糊的回了一句:“哎,这谁能保真呢。”
“快进去吃鲥鱼醉鸭清蒸虾吧,快要下雨了这个保真!”
甄贾:“。”
最终在江南细雨声中,甄先生吃了一顿焦灼难咽的饭食。
好在司徒阳的“儿女情长”似乎只是在成婚的第一日后发作了一次,之后的半月司徒阳无论议事还是领兵,都还是那个礼贤下士、思路清晰、公平公正的司徒阳。
而崔斌与崔斓虽然本身没有堪比屠门明光、姜山的能力,但这半月没有大事、他们也没有犯什么错误。
总算让甄贾提了半个月的心稍稍放下。
此时已是五月过半将近夏至,中州大将军魏力举突然出兵攻占九江黄石县,九江崔家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连夜求援江州。
司徒阳闻信大怒,直派李飞扬率三万军马出击与魏力举相抗。
然黄石右临长江、左靠塞山、整座城池皆由坚硬山石而造易守难攻,李飞扬三次攻城皆被拦下,战局陷入胶着之中。
偏偏魏力举兵多粮足,又在江州对岸陈兵八万,只等司徒阳移兵九江、必会大举带兵渡江、攻占江州。
司徒阳与江州剩余七万大军不得不与他隔岸相对、不敢妄动。
于是,司徒阳再派屠门明光、姜寰清、崔斌崔斓援助九江黄石。
并在军中许诺,只要有人能领兵或献计重新夺回黄石要塞、便直接享一等侯爵之俸禄,并可直接成为江州上将军、统领三万兵马。
他的许诺奖赏本是对屠门明光与姜寰清而说,但崔氏兄弟在听到这许诺的瞬间,便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五月二十一日,夏至。
在江南连绵不断的阴雨之中,姜山与屠门明光、崔氏兄弟到达了黄石城。
姜山看着那依山傍水的坚固城池,在雨幕之中轻轻感叹一了声。
“哇哦。”
好一个造孽之地啊。
崔斓转头一笑:“小先生是否已经有了取胜妙计?”
姜山看他一眼,骑着白聪明往旁边挪了挪。
白聪明伊昂一声。
关你屁事!莫挨老子!
作者有话说:
姜姜:蜜月期呢,再看看,再看看。
甄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