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握着缰绳的手一紧,脸顿时白了几分,想到咸阳宫那位的脾气,长叹一声。
赵元溪的伤并不严重,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外伤,太医过来替她清理的伤口时,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那木刺一拔出来,血又哗啦哗啦往外流,吓得子婴害怕极了,哭着喊着让大母不要死。
等伤口包扎好,他小心翼翼地拍着赵元溪的后背,“大母还疼吗?子婴给你吹吹!”
赵元溪笑着揉了揉子婴的脑袋,“我没事了。”
她又朝太医道,“劳烦孙太医去看看我的那些护卫,务必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诺。”
屋里剩下长今和柚两人。
赵元溪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长今,可见她浑身是血,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伤,便道,“今日就让柚在这伺候,长今你回去休息吧!”
长今一愣,她刚刚已经做好的被太后责问的准备,现在反倒让她有种话刚要说出口,又给憋回去的感觉。
柚给赵元溪盖好被子,看着在太后身侧已经睡过去的小王孙,小声道,“娘娘,章侍卫他们在门口跪着。”
“跪着?跪着做什么?”
“他们护主不力,自然要受罚,娘娘没说罚什么,他们便只能在外面先跪着。”
赵元溪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就往外走,柚赶忙追上去替她披上了外套。
宫门口,五个人齐刷刷地跪成一排,其中一个胳膊断了,断口包扎的地方还隐隐在渗血。
“你们都起来吧!我没事,你们今天做得很好,如果没你们的话,我估计就真死在那了。”
为首的那个侍卫朝太后行大礼,“请太后责罚。”
赵元溪心口一跳,无奈道,“我真不怪你们,都回去吧!不是还有两个受伤的人吗?你们快回去照顾他们,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中任何人再出事。”
“谢太后!”五人眼眶立马就红了,却并没有起身。
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几人互相对视,眼中只剩下颓丧和无奈。
赵元溪看向脚步声的方向,是一群穿着甲衣的士兵,为首的是个拿着长戟的校尉。
“大王有令,汝等护驾不力,先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你是谁?”赵元溪挡在侍卫前面。
那校尉冷着脸,手中长戟震地,铁器的寒光映射在赵元溪脸上,“太后娘娘,这是大王的命令。”
赵元溪声音冷静,“所以,大王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自然是先调查他们和那些刺客有没有关系,若是有,那就是灭族之罪,若是没有,护主不力,那他们也应当被处死。”
七条人命,被他说得好像跟跟杀只鸡一样。
赵元溪心里难受极了,“我并没有事,他们也不可能和那些刺客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太后您说的算,来人,把他们全都带走!”
“我看谁敢!”赵元溪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佩刀,刀太重,她拿着手有些发抖,可她就那么提着刀挡在侍卫们前面。
黑甲兵忌惮赵元溪的身份,犹豫着不敢上前。
校尉却半点不惧,朝赵元溪一步一步靠近。
赵元溪身高一米七左右,在这个年代已经算高的,可面前的将领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整个人将近有两米,只是一条腿就比她的腰还粗。
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赵元溪将刀口一转,将刀扛在肩上,抵住自己的脖子,“你再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校尉果然止步,脸直接黑了几个度,厉声道,“太后娘娘!”
“你别这么大声,吓到我怎么办?”赵元溪手一抖,差点划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