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没在作坊逗留多久,就离开了。
随後上了马车,来到一个纤云楼,这会儿还不到午时,客人零零散散,叫石梅自已去找事做消遣时间,随後就径直地上三楼,推开一个雅间的门。
雅间里面早已经站着坐着一个人,正在慢悠悠地喝茶品茗。
正是她半个月未见的温时琛。
她笑容涌在脸上,关上门,坐在他旁边,「你什麽时候来的?」
温时琛给她倒了一杯茶,「没一会儿,冷不冷?」
李青禾从下马车之後,就没有再揣着汤婆子,她体寒,没一会儿手就冰冷,赶紧端起热茶捂着,「冷」字仿佛从鼻腔里面闷闷地哼出来。
温时琛微微一皱眉,「怎不多穿些?」
李青禾嘀咕了一句:「已经够多了,再多就跟球一样,再说,我只是手冷。」
温时琛看她的眼神带着意思责备,最後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他右侧的椅子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放在桌上,「这个给你。」
李青禾疑惑,「这是何物?」
「打开看看便知晓。」
神神秘秘的,李青禾心里吐槽了句,便三两下打开了包袱,露出的是一件纯白色,柔软滑溜的某种动物的皮毛。
她将皮毛拿出来,展开,才发现,这是一件白得发亮的皮毛披风,看着就又暖又舒服。
满心欢喜地将披风披在身後,「这是怎麽动物的皮毛,我还没见过颜色这麽纯的。」
她自已也有两件披风,都是灰色的狐裘披风,跟这件一比,那两件披风就显得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温时琛笑了笑,道:「这是好几只白狐狸的皮毛做成的,先前你送我毛衣,我一直不知道该送你些什麽,前些天无意间遇到了,觉得很适合你,便买下来。」
李青禾讪讪的,白狐狸稀罕,这披风,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且有市无价,她那两套毛衣,连披风的帽子都买不下来。
不过这有什麽关系,温时琛既然送她,她大大方方收下就好,大不了以後再给他送些特别的。
「谢谢。我很喜欢。」
李青禾笑着道谢之後,又将披风脱下,用刚才那布从新包裹好。
「喜欢为何不穿着?」温时琛见她这样,很是不解。
李青禾用力将包袱扎好,道:「等会儿要吃火锅诶,若是红油沾上面了,我都没地方哭。」
温时琛哭笑不得,「你开心就好。」
火锅汤底和菜很快就上来,公子哥温时琛也不用李青禾动手,自已将菜下到锅里,动作不是很娴熟,看得出他平日里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热汤泛起的水雾里,一个身着浅云色长衣,黑发如瀑,颜如冠玉的男子,做着些与他十分违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