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位置,云雀时矢从背包里翻出眼罩。正打算美美睡上一觉时,一抹金色突兀地闯进他的视线之中。
光是看到这个颜色,他现在都已经开始觉得吵了。
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少年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宫侑大咧咧坐下来,扬声道:“小时矢,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狭小的车厢中,瞬间安静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其他人“噌”地竖起的耳朵。
什么瓜什么瓜,发生什么事了?
少年懒懒抬眸,以为青年又要整什么烂活。
“?”
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宫侑的脸上全无气馁,“我直说了——小时矢该怎么补偿我呢?”
吃瓜众人:哇喔,听上去是一个大瓜。
云雀时矢足足沉默了三秒——什么补偿?补偿谁?谁补偿?一瞬间,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起眼前的二传脑子秀逗的可能性。
他真心实意地发问:“为什么?”
“已经忘了吗?就是小时矢在医院不声不响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宫侑想也不想地回答。他甚至还用混杂着失望与沮丧的可怜巴巴眼神望着少年,像是在无言指责一个负心汉。
云雀时矢:额。
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另一边,宫侑还在细数自己的“被渣经历”:“当时小时矢你冻得发抖,我去给你拿衣服,哦对,我还去便利店买了热饮。”
和平时完全相反的是,此时的青年可怜巴巴,语气低落,那双总是充满着自信与洒脱的金色眼眸,也黯淡了不少。
“然而——等待我的只有萧瑟的晨风和空无一人的长椅”
瞬间,云雀时矢要愧疚得无法呼吸了。
我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云雀时矢在心中质问自己,修长的手指揪着眼罩上的绒毛,频率极快。
“抱歉。”
自诩社交达人的云雀时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生硬的道歉。
说真的,自打他记事以来,这样的状况是他第一次遇到。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对他说“你做的事令我伤心”之类的话。
很奇妙的体验。
他心虚地垂下眼眸,不去直视对方的双眼,却恰好错过那金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云雀时矢没看到,但周围的吃瓜群众都将宫侑的表现尽收眼底。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没憋好屁的宫治:“嘛,也不是什么大事,道了歉就行了。”预料之中的,他收到来自自家兄弟的一记眼刀。
作为队里的三年级大家长,尾白阿兰乐呵呵地拍了拍一脸紧张的大耳练的肩膀,表示这只是玩闹罢了,并不会真的有人受到伤害。
大耳练狐疑:真的假的?
尾白阿兰眼神飘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