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太挡视线了,这周末一定要把这玩意儿推平——云雀时矢自己都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发誓了。
云雀时矢只顾着和自己的头发较劲,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两人瞬间微妙起来的眼神。
两人面面相觑:这个年纪就已经开始自力更生了吗
尾白阿兰的粗犷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格外细腻的心,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纠结一番,眼神久久停留在北信介身上。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谁问的谁负责。
北信介:
“挺好的,越早独立就越对之后有益。”发色黑灰相间的青年,沉思过后道。由于并不清楚少年的家庭情况,纵然他绞尽脑汁,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云雀时矢耸耸肩:“他们都这么说。”
好处?是一旦闹钟出故障就直接迟到?还是每天的午饭只能在小卖部面包和亲自下厨之间二选其一?亦或是但凡忘带钥匙就能喜提蜘蛛侠模拟副本、徒手爬上二楼阳台从卧室翻进去?
这才开学个把月,云雀时矢实在不敢想之后几十年自己独居时,该被生活打磨成何种模样。
“他们在说什么?”
“嘘——别说话,完全听不到了!”
“注意脚下,不要像狗血剧里总是在关键时候踩到枯树枝发出声音的配角那么蠢。”
“嗨、嗨——”
云雀时矢:
终是难以忽略后方断断续续传来的交谈声,黑发少年压低声音询问:“不用管他们吗?”说罢,他眯起眼睛仔细感应。
一个、两个嚯,足足有七个人。
说实话,从他们甚至还没有正式走出校门开始,云雀时矢就敏锐地察觉到身后那几道熟悉的气息了,但碍于北信介与尾白阿兰全无反应,于是他一路憋到现在。
但眼下那几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甚至都不屑于用气音对话。就这么笃定不会被发现吗?
然而无论是北信介还是尾白阿兰,脸上都没有一丝惊讶,仿佛云雀时矢方才仅仅是说了个与“今天天气真不错”类似的话题。
这位某种程度上掌管稻荷崎排球部的生杀大权的队长言简意赅:“随他们去。”
一旁的尾白阿兰立刻心领神会,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们都没有来过北家。”见少年眼神更加迷茫,他好心补充:“会容易迷路的。”
说罢,他冲着面色冷淡的北信介爽朗一笑,露出一口闪瞎人眼的大白牙:“但想必北也不会介意多招待几个人。”
北信介听出他的话里话外的求情,冷哼一声,勉勉强强也算是没有否认。
虽说有了尾白阿兰热心解释,但云雀时矢还是有些困惑。但很快,直到站定在一座占地面积约一亩的日式庭院前时,云雀时矢才充分理解其中含义。
不但如此,北宅周围几乎全是同等规模的豪宅——光是有北信介这个业主领路,云雀时矢都觉得有些发蒙,更别提要时刻保持距离的狐狐祟祟七人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