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诚士郎躺在草坪上,睁着眼望天:“嗯,那条终点线不只是给我们设置的。”
千切豹马摸下巴:“也就是说,这个训练有隐形规则,其中之一就是福山前辈不会出终点线。”
“没错。”
“还有人跟终点附近的人说好,不去断球,跟着一起到终点,两个人传球射门,福山前辈也没有说不行,还是正常踢。所以如果能跟其他人说好,是可以组队的。”
“但是袖标亮的时间太短,即便是离终点最近的人跑到终点那也最多只剩下两三秒,五秒钟的组队根本成不了事。”
“但确实是一条隐形规则不是吗?只是我们没能找到利用的方法。”
几人沉默下来。
衆人话题的中心人物,福山瞬,正在选手群里溜溜达达,左听一耳朵又插一句嘴,慢慢走了过来,见他们围在一起也没人讲话,觉得这里需要大姐姐来打破僵局,于是撑着双膝弯腰,笑眯眯地问:“怎麽样,想到得分的办法没有?”
洁世一就在她旁边,耳边猝不及防响起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自在地往一旁歪了歪身体,摸了下胸口。
御影玲王:“都怪瞬前辈太强了,强到令人发指啊,明明是中场,却根本没人能在瞬前辈的面前射门。”
女中场捂住嘴:“这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了,是我心中最顶级的夸奖。”御影玲王真心实意,“明明没有比我们大多少,前辈,如果是日本国籍的话一定会被新闻写成日本沧海遗珠大肆宣扬的。”
“哈哈哈,真的吗?玲王也太会讲话了。”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御影玲王见她一直弯着腰,正好凪诚士郎坐起来了,空出一片地方,就拉福山瞬坐下。
就算不能套情报,跟福山前辈拉近关系也不错。御影玲王想。
千切豹马发现他一个事。
凡是福山瞬不在的时候,或者听不到他们讲话的场合,御影玲王在提到她的时候会用“福山前辈”这个称呼,但只要和福山瞬讲话,他就会切换成为听起来关系更亲密的“瞬前辈”。
这是什麽,大少爷的交友秘诀吗?
我要不要也换个更亲近的称呼啊?但突然换称呼会不会太突兀了?千切豹马望着福山瞬跟其他弟弟们閑聊时微笑的侧脸,她有一头樱草黄色的长发,有点奇怪的是,她的头发并不是全直或是全卷,而是一部分是直发,一部分是卷发。
他心下好奇,就问了。
“因为我有时候会编那种小辫子,很漂亮的哦。”女中场摸了一缕发丝,探着身子递给他看,又拿出几条发带,“不过不是全编,就只编几条,剩下的头发散着,编成辫子的头发拆开后会卷一点。”
她这个姿势不舒服,千切豹马赶紧挪到她跟前接她的头发。
蜂乐回:“这两天没见瞬姐姐编过诶?”
“太麻烦啦,有点费时间。而且自己编也挺累的。”女中场说着,突然伸手摸了摸千切豹马的麻花辫,他训练时总是在一侧编一条这样的辫子,“豹马很会编辫子吗,感觉比我编得好。”
“会会会,而且他编辫子可快了。”
“真的吗?”女中场眼前一亮,晃晃手里五彩斑斓的发带,“把发带编进去的那种呢,也会吗?”
不用多说了,反正现在也是休息时间,千切豹马直接拿过发带,双膝跪在地上,直起腰,捏着福山瞬的头发,观察在哪里编小辫子最好看。
教练办公室里,帝襟杏里正止不住地惊叹福山瞬实力之强:“她真的只有十八岁吗?难以置信,这防守技术,belock竟然没人能从她手下拿分?!”
开了吧!这肯定开了!
“当然没人能拿分了,这可是她自己想的玩法。”绘心甚八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摘了眼镜疲惫地按揉鼻梁。桌上的手机静音着,但屏幕一直断断续续地暗下去又亮起。
“自己想的?福山选手竟然还会创新训练项目?这是个全才吧?”帝襟杏里说着就心痒痒,“如果她不是正当壮年,而是像绘心教练这个年纪,belock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
绘心甚八:“那你可买不起她。”
绘心甚八坐直戴上眼镜:“不说到我这个年纪,到了明年,不,到下个月,说不定卖了belock也买不起了。”
“到时候belock也不是现在这个身价啊。”帝襟杏里心态很好,她当初怀着巨大的信心和决心在这个项目上押宝,不只是因为对世界杯冠军奖杯的向往,更带着经济人的独到眼光,“我相信绘心教练和belock的选手们会为国家创造一个震惊世人的奇迹。当然了,还有福山助教的帮助。”
说到这,她好奇地问:“这个项目是锻炼选手们的突进能力吗?”
咚咚咚,门响了。绘心甚八:“进。”
福山瞬推门进来:“打扰啦。”
帝襟杏里一惊,下意识转头看监控屏幕,里面果然不见了那个被编彩辫子的身影,只剩下选手们还在讨论如何得分的事情。
再一转头,福山瞬正大光明地走进来,拿了绘心甚八桌子上的手机,屁股半坐着桌沿开始看。
这是你的手机啊。
不是,怎麽有人翘班翘得如此理直气壮?还来领导办公室玩手机啊?
对方太坦然,搞得帝襟杏里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绘心甚八解释:“她俱乐部那边正在紧要关头,她得看着点消息。”
“噢,经理不知道吗?”福山瞬擡了一下头,朝帝襟杏里晃了晃手机,“我的足球未来和身价,就在这关键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