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双手将虎符高举过顶,正要屈腿行叩拜大礼,却被萧佑丞长臂一伸稳稳托住。
“行了,免礼吧!”
帝王指尖轻拍他肩膀,目光细细描摹过眼前人的面容,跟陆元昭道出如出一辙的话来。
“瞧着黑了些,也瘦了!”
陆朝摸了摸脸颊,浑不在意。
“男子汉大丈夫,黑点无所谓,晒黑了,说明臣这趟差事可没犯懒。”
萧佑丞手指着陆朝,大笑几声。
“行了行了,知晓你辛苦!
进来用膳,朕特意让人备了宴席,给你接风洗尘。”
陆朝刚踏入便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揉了揉小腹,咧着嘴笑道。
“多谢陛下体恤,微臣正饿的不行,今日可要在御前放肆了!”
说罢,夹起一块鹿肉放进嘴里。
萧佑丞执箸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若是出去半年就跟朕生分了,那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陆朝素来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早些年在书院时,他与萧佑丞就常用饭时议事,如今舟车劳顿的,更顾不得这些讲究了。
他一边利落地咽下口中炖汤,一边将豫州要务禀报得七七八八。
说到水道方向时,顺手将盘子的果子往案上一放,当场布了简易版的地图。
萧佑丞听得连连点头,时不时还能给陆朝碗里夹箸菜,让远处等着传唤的大内总管看得满眼震惊。
“那新知府苏洲你可见着了?”
陆朝挑了挑眉。
“见是见着了,巧的是,他有一子名唤云峥,幼时曾与我同窗。”
萧佑丞顿了顿。
“哦?竟有如此巧事?”
陆朝往嘴里塞了口点心,不住点头。
“就是臣先前向陛下提过的那位儿时同窗。
那时苏大人应当还只是县令,将幼子留在老家由老夫人抚养。
小时候圆滚滚的,如今倒是出息了。
"
萧祐丞还有些印象,点了点头。
“苏大人暗地朝我打探,陛下为何忽然急调他道豫州,微臣自是不清楚。”
帝王冷哼一声。
“他有何脸面问你,朕此前收到密奏,明家在徐州作威作福,他屁都不敢放一声,此番调任豫州,朕正好拿明家开刀,那明家眼下正怀疑他告密呢,正好让他们自已斗去,朕只管黄雀在后。”
陆朝闻言心头一震。
“高招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