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奴歪着头想了想,
“打铁我不懂,但是我师父以前说过,一副药治不好,就要换药,光想着这副药为什么治不好是没用的。”
陆遮听了她的话,忽然之间灵光一闪,茅塞顿开。
他大笑一声,猛地转过身一把抱起林小奴,原地转了几个圈,
“大爷的!我竟蠢到还想改炉子!齿轮不行,换成滑轮不就得了?”
林小奴突然被他抱住,吓得“啊”地惊呼一声,随即挣扎着跳下来,只羞得满脸通红。
陆遮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奴,你可真是个伶俐的丫头!”
林小奴低着头,结结巴巴道,
“我。。。我晚饭时再。。。再来。。。”
说着,拿起食盒逃一样跑出了铁铺。
石虎早就在门外听见了陆遮的朗笑和林小奴惊呼,又见她满脸羞红地逃走,嘿嘿干笑两声,
“陆仙人也太猴儿急了点!”
见林小奴走远了,石虎又坐回地上,百无聊赖地盯着过往行人。
日头渐渐西斜,镇中的民房冒出缕缕炊烟,石虎肚子里又打起了鼓,不禁站起身眺望着林小奴的身影。
突然,一声巨响在他身后轰然炸开。
浓郁的黑烟,从铁铺门缝里滚滚冒出来,陆遮撞开门冲出房子,脸上熏得比烙饼的锅底都黑。
石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看了一眼冒着黑烟的铁铺,挠着头笑道,
“你这是打铁还是炼丹呐?”
陆遮正弯着腰咳嗦个不停,猛地一挥手,
“放屁!再去取二十斤生铁来!”
石虎嘿嘿笑了两声,急忙向远处跑去。
陆遮揉了揉被熏得生疼的眼睛,
“大爷的!打铁这事儿还真有点难!”
当陆遮抬着二十斤生铁再次走进铁匠铺后,便再没有出来。
直到第二日傍晚,燕十三也来了,和林小奴、石虎一起焦急地等在铁铺门口。
“吱牙”一声轻响。
陆遮推开门,面带笑意看着三人,
“燕将军,我正要让石虎去找你。”
燕十三紧张地看着陆遮,
“陆兄弟,破甲弩?”
陆遮晃了晃一把制式奇特的劲弩,咧嘴笑了起来,熏得黢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
“咱们这就去见步六孤将军!”
流民军大营,演武场,夕阳余晖把绑在木桩上的皮甲染得血红。
流民军士兵围在演武场四周,探头探脑的看着步六孤拔凌手里那把样式奇特的劲弩。
他本是铁衣镇出身,也懂一些军械制造之法,见劲弩上按着一些制式精巧的滑轮结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笑着看向万俟奴,
“万俟将军,你想不想亲自试试?”
万俟奴举着一只酒壶,不耐烦的摆摆手,眼角余光却在偷偷打量那把破甲弩,
“不用!一会砍他狗头时候我再亲自动手!”
步六孤拔凌把破甲弩递给陆遮,一指绑在木桩上的六层皮甲,
“陆兄弟,让我们开开眼吧!”
陆遮微一点头,把破甲弩放在腿边,伸脚一踏,挂上了弓弦,抬手瞄准木桩上的皮甲。
所有人屏息凝神,紧紧盯着破甲弩上的白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