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宣回他一个微笑。
“周院长人美心善,不仅建立惠民医院方便百姓,且之前就四处行医,免费看诊,可说是修仁蕴德,济贫拔苦,与物无私,先人后己,”黄芪参的声音适时响起,“如今~~”
“求鬼医大人救救我儿!”一辆冲进医院的马车有男子跳下将她打断,“鬼医大人,求您救救我儿!”
观礼者全部闻声扭头,欲上前看个究竟,却被锦衣卫拦截。
周不宣以为病患是少年儿童,便道:“将孩子带过来。”
谁知,车帘掀起,却是妇人抱着婴儿被丈夫急急扶下。
周不宣没动。
因为只有待在台上,才能让所有人看清救治过程,免得部分敌对说是事先安排,沽名钓誉。
“孩子生下来既不哭,也不睁眼睛,请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不得已,我们才连夜奔波,跑了近百里,赴京求医,”中年男子祈求道,“还请鬼医大人亲自出手,救救我儿!”
“虞家八世单传,好不容易诞下男婴,却……”妇人哭啼,“只要鬼医大人肯救小儿,多少诊金我们都愿给!”
夫妻俩努力了二十载,才中年得子,没想到却是刚出娘胎就恶限临逼般吉凶难卜,闭目不睁。
周不宣低首观察病婴。
众人皆伸长脖子,屏气静声。
只见周院长掰开婴儿小嘴看一下,再拿起他的小肥手。
片刻后,周院长吩咐:“地上铺芦席,泼两桶井水。”
并未点名,却有四名医师立即起身,亲自执行。
然后借此机会站在芦席边上,近距离观摩。
周不宣很满意:“张医师,麻烦你将婴儿放在芦席上。”
中年女医师张玖娘立即照办。
周不宣看向另一名女医生:“鲍医师,借你一根头发用用。”
鲍藤菇连忙扯下一根,双手递上。
周不宣接过后,蹲身将发丝插进婴儿鼻孔,轻轻捻动。
众人看得满头雾水,谁都不知神医用意。
太阳及投下的日影缓缓移动。
周院长依然在耐心捻动发丝。
观礼席里已有窃窃私语声。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吧?”
“是啊,可那婴儿……真能救活么?”
“这么久了还一动不动,我看悬。”
“芦席,井水,头发丝儿……啧,就这几样破东西,能救人?”
“谁知道呢,咱又看不懂。”
“周院长可是阴爪鬼医,她肯定不会做无用功,我相信~~”
话未说完,躺在礼台芦席上的婴儿便舞动小小手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声极其嘹亮。
“天啦!居然真的救活了!”
“妈呀,就用一根头发丝……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众皆哗然,继而沸腾。
虞妻抱着孩子磕头跪谢。
她的丈夫虞新洲被神医扶起身时,顺口问了句孩子病因。
周不宣看眼虞妻:“你家夫人平日是不是爱喝酒?”
虞新洲惊异:“您怎么知道?”
“女子嗜酒,平常无碍,但孕期当禁或少饮,”周不宣道,“母亲怀孕期间饮酒过度,可致胎儿酒醉不醒。”
“啊?您是说……”
虞新洲无法当众责怪,欲言又止。
虞妻抱着儿子,又惭愧,又悔恨:“对不起,夫君……”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虞新洲揽住爱妻,内疚叹气,“若我拦着些,也不会让咱们的孩子受苦。”
虞妻亲亲儿子,心疼得直流泪:“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娘不该喝酒,是娘让你无辜遭罪。”
“既然醒了,就带孩子回去休息吧,”周不宣开口赶人,“以后别喝了,起码哺乳期间别再喝。”
“是是,多谢神医!”虞新洲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大额银票,“此等大恩,我们当黄雀衔环,但因来得匆忙,只有这小小心意,还请神医笑纳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