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他刚刚崭露头角,生活有了起色的时候,却又突然寄来了这样一封信。
是炫耀?是求助?还是试探?
或者,是又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陈晓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幽深。
他该如何处理这封来“旧日幽魂的信笺?林晚晴的来信,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陈家激起了轩然大波。
母亲刘翠兰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厌恶,仿佛那信封上带着什么不洁的东西:“她还来信干什么?这个丧良心的女人!她还想怎么样?”
父亲陈大山更是“呸”了一声,将烟袋锅在鞋底狠狠磕了磕,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一言不发,但那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就连年幼的妹妹陈小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封信带来的不详气息,怯生生地躲到了母亲身后。
唯有陈晓,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眼神迅速恢复了冰冷和漠然。
他捏着那封来自省城京州的信,信封的材质比村里常见的粗糙纸张要好一些,上面那娟秀的字迹,曾几何时让他心动不已,如今看来,却只觉得无比讽刺。
“晓儿,把信烧了!咱不看!跟这种人,没啥好说的!”刘翠兰声音发颤,显然是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
陈晓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娘,别怕。看看她想说什么也好。”
他不是原主了。
如今的他,有底气,有实力,更有来自未来的灵魂赋予他的冷静和洞察力。
他倒要看看,这个在他家最困难时狠心抽身的女人,现在又想耍什么花招!
在家人紧张的注视下,陈晓从容地撕开了信封,抽出里面那张薄薄的信纸。
信是用钢笔写的,字迹依旧娟秀,但内容却让陈晓差点冷笑出声。
信的开头,是几句含糊其辞、避重就轻的问候,说什么许久不见,甚是挂念,说什么当初回城匆忙,未能好好道别,心中一直不安。
虚伪!
陈晓心中嗤笑。当初卷款跑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不安?
接着,便是大篇幅地诉说她在城里的不如意。
说什么城里生活压力大,工作难找,物价高昂,人情冷漠,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还是农村好,还是红星村的人淳朴,字里行间,隐隐透出一种“后悔当初”的意味。
甚至,她还“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听说现在政策好像松动了,农村也能搞点副业了,问陈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日子过得还好吗?
看到这里,陈晓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
这女人,绝对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要么是知道了他家最近的变化,要么是单纯觉得农村政策好了,想回来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或者…是想把他当成冤大头,再来骗一次钱!
信的末尾,更是图穷匕见,她羞涩地表示,过段时间可能会回青山县看看故人,问陈晓是否方便接待,甚至还隐晦地提到了自己目前手头有点紧…
呵呵!
陈晓直接将信纸揉成一团,眼神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
果然是不怀好意!
这女人,不仅自私自利到了极点,而且脸皮之厚,简直超乎想象!
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还会像原主那样,被她几句花言巧语就迷得团团转?
她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还会对她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有半分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