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之际,身後忽地贴上了一道温热的身体,进藤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震得耳垂发痒,“为什麽不进去?不是说要下棋吗?”
声音沉稳又带着磁性,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塔矢亮却听得脸红耳热,心跳得奇快,“……贸然进去不太好吧。”
进藤光贴在他身後,推动着人往前走。起居室不大,两步就走到了睡房门前。
“我带你进去,就不算贸然了吧?”进藤光把人堵在了自己和房门之间,手从後往前伸去,扭动了门把手。
只听‘嘎—’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塔矢亮的心脏就跟随着猛地跳了起来。
睡房里整齐透亮,还夹杂着一股衣柜里飘来的淡淡清香,是进藤光平日里透出来的香味。
塔矢亮只觉头晕眼花,双脚怎麽也踏不进去。
“嗯?不进去”进藤光催促着。
身後的胸膛往前轻撞了一下,那股子力度轻柔得似有幻无,却在塔矢亮的心里撞出巨大的震撼,他强压着悸动,没多想便开口警告道:“我是来下棋的。”
进藤光噗嗤地失笑,嘴唇在长发之中有意无意地掠过,“我知道你来下棋,要不然你还想做什麽?”
这一反问让塔矢亮窘迫不已,他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麽,简直是此地无银地揭露了自己那点龌龊的小心思。他忙收拾起躁动的心,轻咳一声,走进睡房去。
进藤光的脚步声紧随其後,接着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塔矢亮刚想问棋盘呢,却倏地被抓住了肩膀,随即眼前景物一转,身体被用力地按在了门板上。
一个湿润的丶柔软的嘴唇贴了过来。这道毫无征兆的吻攻城略地侵袭了塔矢亮的整个口腔,粗暴地撬开发怔的嘴巴,从最深处撩动起瘫软的舌头,吸吮着嘴巴里分泌的唾液。
塔矢亮差点没接住这股强劲的攻势,等停摆的脑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一个激愣,双手早已攀上了进藤光的後背,反客为主地吻了回去。
这一吻吻得二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吞下的唾液沾湿了嘴角,又从嘴角往外溢出,润湿了厮磨着的下巴。
“好甜。”进藤光呢喃着喘息,“我忍了好久,求你了……我等不下去。”
“……我是来下棋的啊,哈啊,嗯……没想过……这种事。”
“你不想,是我想,都赖我,行吗?”进藤光近乎哀求地,语气透着急躁,“你高洁丶你正派。是我,净想着污秽的事。行吗?求求你了,宝贝。”
塔矢亮被他的话逗笑了,其实他也忍不下去,却有颗捉弄进藤光的心,嘴唇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问道:“那你到底想了什麽?不告诉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进藤光一听,眼睛顿时发亮,“想吻你,想和你痴缠一起,想把你关在房间里,谁也见不着,让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塔矢亮听得头脑发热,兴奋得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早被翻弄得意乱神迷,双腿又软又颤,失去了思考能力。听见进藤光的索求,身体更是热火般焚烧起来,压根没有阻止自己做下去的理智和能力。
他何尝不是一忍再忍,这期间多少猜疑丶无奈丶嫉妒,都快让塔矢亮思虑成疾。那一点亲吻再如何激烈,都无法扫清心头的阴霾,唯有更亲密无间的接触才能让他得到一丝安定和安慰。就像雪里的炭,沙漠里的水,哪怕是一点点也能使孤寂的心得到一丝快慰和力量。
他们颠倒在床上,疯狂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4月中旬的东京还有些冷,却让滚烫的身体觉得刚刚好。
不知多少个回合,又发泄了几轮,年轻的身躯不知疲倦地互相索求。等气喘吁吁地再也动不了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两人喘着气平躺在床上,身下是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和杂乱无章的床单,那股子男人特有的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让无声的空间充满了桃红的气氛。
过了半晌,总算找回了点力气,进藤光盯着天花板,噗地笑了出来,“说好的下棋呢。”
塔矢亮脸一红,恶狠狠地盯着他,“被你搅和了。”
进藤光撑起酸软的身体,半侧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塔矢亮,见他额上的汗水还没干,头发一丝一缕地粘在上面。平日里整齐干净的翩翩贵公子,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地低喘,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吻痕,实在是说不出的销魂蚀骨丶香艳无比。
他本想嘲弄回去,可忽然不忍了,低头在塔矢亮的脸上轻轻吻了吻,“难怪别人说色令智昏,我总算明白了。有你这麽一个人躺在我旁边,还哪里有心思想别的。”
塔矢亮听他说话露骨,想到整个下午两人都把时间浪费在了床上,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浪费时间。这麽放浪形骸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忙想坐起来。可是只稍稍一动,腰以下的部分酸胀无比,一挺身就痛得他倒回床上,不禁气得两眼一瞪,“都怪你!”
这一瞪实在带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看得进藤光又有点把持不住了。他大概是有些犯贱的,就喜欢被塔矢亮骂,越是被教训,心头越是颤动不已。他俯下身来,在塔矢亮那道被吻得红肿的唇上不停地啄着轻吻,“都怪我,都怪我。全是我的不好。”
塔矢亮被吻得身体又开始发热,他当然明白这些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过是借意泄愤。没想到进藤光一服软,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亲吻有着火急燎原的势头,一下子就再次点燃了两人的激情,蠢蠢欲动的思绪随着接吻传达至四肢百骸,让人根本找不到热情的尽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