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经过反复推演觉得已经没什么遗漏,就互相道别,轩辕瑾书也直接歇在了将军府。
在翡翠街的沈宅之中,二丫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奔跑在小路上。
“夫人,老爷不在府中,管家也不清楚老爷究竟去了哪里。”
仅仅一日,柳如眉便仿佛历经了数年的沧桑,整个人憔悴不堪。
她双眼红肿,髻也已松散,几缕丝凌乱地粘在脸颊上,尽显疲态。
“兴儿烧得手脚都冰凉了,还全身抽搐,老爷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儿子啊?”
柳如眉声音带着哭腔,说完,又急忙从丫鬟手中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沈兆兴滚烫的额头。
望着痛苦抽搐、蜷缩成一团的儿子。
柳如眉只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能替儿子承受这病痛折磨。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心一横,果断地吩咐二丫。
“备车,我要去唐府。”
此时,早已过了子时,万籁俱寂,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马车在厚厚的积雪中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
平日里,这段路程不过一炷香的工夫。
可今日,马车却数次深陷雪中,动弹不得。
就这样,原本短暂的行程,硬是耗费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柳如眉终于赶到唐府时,丑时三刻的更声在寂静的雪夜显得特别孤寂。
马车还没完全停稳,柳如眉心急如焚。
等不及二丫来搀扶,抬脚便匆匆跳了下来。
不料,脚下积雪湿滑,她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
柳如眉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迅从雪地里爬起。
踉跄着几步冲到唐府大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大门。
声嘶力竭地喊道:“开门,快点开门啊!”
此时,唐府的管家金贵正沉浸在美梦中。
今晚他得了一大盘烤肉,每次兰馨苑烤肉,他都能分到满满一大盘。
有了肉,当然不能没有酒。
一壶酒下肚,金贵只觉得浑身舒畅。
酒足饭饱后便美滋滋地睡去了。
柳如眉不停地拍打着门,双手渐渐麻木,疼痛难忍。
可大门依旧紧闭,无人回应。
她绝望的双腿一软,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二丫在一旁急得不知所措,赶忙叫来车夫,两人一起用力拍门。
那响亮而急促的拍门声,终于打破了唐府的宁静。
惊醒了守夜的丫鬟和婆子。
一时间,唐府内的灯火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
同辉堂、金玉苑、陶然苑,兰馨苑就连较为偏僻的耦香亭,此刻也是灯火通明。
同辉堂内,沈氏已经低烧好几日,喝下无数汤药仍然不见丝毫起色。
身体的不适让她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沈氏正被病痛与烦躁折磨得满心郁愤。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本就心情不好的她,顿时怒火中烧。
“金蝉,外面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如此吵闹,简直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