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年头新帝上位不过三年,野心不小,年年征兵去关外打仗,内里百姓苦不堪言,她如何忍心儿子受这种苦。
陆长青大抵了解了情况,对此并不吃惊。
毕竟他家里那几位亲戚的自私愚昧是见识过的。
陆长青轻拍柳三娘后背,叹道:“结果他们不仅不给,还把你赶出来了?”
柳三娘哽咽着点头。
陆长青道:“娘,纳粮不着急,您就在家做做绣活儿,家里的开支我来解决。”
“怎么会不着急!今年收成不好,三旦粮食就算用钱买都不一定买得到!”柳三娘只要一想到交不出粮食,陆长青就要去打仗,就胆战心惊。
陆长青心下有了打算,问道:“娘,我们分家签的书信可有找官府扣章盖印?”
柳三娘稍稍冷静下来:“咱们小门小户的签个字让村长看看就是,犯不着大费周章的去官府公证。”
“用得着。”陆长青笑了笑,低下头神神秘秘的低声说到:“我这就去找祖母,明天去官府,要分家就分的干干净净的,分房分地,到时候粮食自然就有了。”
柳三娘起先被转移了话题,突然牵扯到分家上面没反应过来,忽的灵光一闪,柳三娘喜上眉梢,欣慰的抓住陆长青的手,满是欣慰。
陆长青在家吃过午饭,就出门去。
半道上好巧不巧碰上沈进才,沈进才和一个瘦麻杆似的男人勾肩搭背的往村外走。
“你儿子这么有钱啊,你怎么不多要点?”
沈进才啐道:“别提了,小兔崽子最近变了个人一样,不好惹的很,等找机会我再好好教训他。”
瘦麻杆道:“也是,咱哥俩今天先去摸两把色子,手痒死咯!”
陆长青猜出沈进才大概是去镇上赌钱了,而且钱还是沈韫给的。
沈韫确实变化不小,可看着不像是……和他一样的情况。
不过他没敢想着去问问沈韫。
自己尚且自身难保,一地鸡毛,实在没闲工夫散发好奇。
陆长青来到陆家门口,院子里晾衣服的二婶儿陈氏瞅见他过来,张嘴就要撵人:“怎么又来一个,真晦气!赶紧走赶紧走!”
陈氏端起脚边的一盆脏水就朝着陆长青泼过去。
陆长青侧身躲开,还是被溅了一裤腿的脏水。
抬起头陆长青好脾气的弯起眼睛:“二婶儿,我来找祖母商量分家的事。”
陈氏不听,推着陆长青往门外去:“不都分过了吗?!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娘是个白眼狼,我看你也傻的够呛!”
她推着推着推不动了,陆长青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他脸上仍带着几分温和的笑,眼底却冷冰冰的摄人的很,陈氏一下愣住了。
陆长青伸手揪着陈氏的领子丢出去。
陈氏转了个圈脚下一滑,摔在刚才自己泼水的地方,滚了一身泥。
“哎哟!天杀的傻货你敢推我!”
陆长青连忙去扶:“对不起,婶婶,您别跟傻子计较,傻子疯起来看什么都敢做。”
陈氏:“……”
趁她发愣的功夫,陆长青径直走向屋内。
二房家的男人陆鸣山板着脸挡在门口,装腔作势的咳嗽了声,刚想出声训斥就被陆长青一巴掌推开,抬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陆长青对着躲在屋里一脸震惊的王老太鞠一躬。
“奶奶,我来看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