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在门口响起:“喂,我说薄朝辞,你怎麽回事呢?”
薄朝辞哭声一顿,擡起头来,宋绛凌居然站在她房间门口。
“……你,怎丶怎麽,嗝,在这?”她明明是想质问的,但在哭腔的裹挟下,说出口却像在边打哭嗝边撒娇。
薄朝辞沉默得连悲伤都暂时消散了。
门口高腰长腿的年轻女人也笑弯了眼,走过来递出一张纸,腔调慵懒:“你刚才心不在焉的,连门都没关,我不得跟上来看看啊?”
薄朝辞无意识吸了吸鼻子,接过纸巾,“我丶我没关门吗?”
宋绛凌此刻居高临下,看得格外清楚。从年轻女人毛茸茸的发旋到她哭红的双眼,哪怕已经擦拭过,白净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
格外惹人怜爱。
但又让人更想狠狠欺负。
草。
这回轮到宋绛凌沉默了。
她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想法,内心一慌,连忙撇开了眼神,“不然我怎麽进来的?我又没你家钥匙。”
“喔……”薄朝辞也沉默了,“那,谢谢你的提醒,麻烦你待会下去时帮我把门带上?”
“?”宋绛凌凤眸危险地眯起,“你是真没良心啊。”
薄朝辞破涕为笑,眼瞳圆亮,眸光流转好似春水初融,“说笑的,是真谢谢你。”
片刻後,宋绛凌坐在客厅,捧着薄朝辞亲手给她泡的茶,慢悠悠喝着,冷不丁的突然问:“你刚才哭什麽?”
薄朝辞还真给她问住了。
“不会是因为雪家那小朋友在哭吧?你喜欢她啊?”宋绛凌十分好奇。
薄朝辞:“???”
她差点把手中茶水泼到宋绛凌脸上,匪夷所思:“你什麽脑回路啊?”
“噢……原来不是吗?”宋绛凌摩挲着下巴,“我看你哭得那麽伤心,而且今天你跟她好像挺有故事感的。”
薄朝辞控制不住地翻白眼,“你一电竞选手,脑子里哪来的那麽多情情爱爱?乱想什麽啊。”
宋绛凌心不慌手不抖,“真没有?”
“真没有。”薄朝辞就纳闷了,她跟雪卿秀都还是大好年华的少年,怎麽会被宋绛凌这样误会呢?
“那我就放心了。”
薄朝辞更疑惑了:“你放心什麽?”
“没什麽。”
迎着薄朝辞困惑的目光,宋绛凌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干涩起来,一口气喝完了茶水,起身:“走了,晚安。”
她真是……第一次见色起意,心脏了,心脏了。
送走宋绛凌,薄朝辞再次回到房间里,却没有了刚才的不安和慌乱。
“那就,有缘再见……”
薄朝辞拿起桌面上的全家福,指尖描摹照片中的自己,目光柔和。
“谢谢。”
。
第二天。
薄朝辞下楼後,重新回来上班的张阿姨笑眯眯地招呼她吃早餐,并且说:“大小姐,家主让我告诉您,您要的人已经在车库等您了。”
薄朝辞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边琢磨一边走到车库时,两个身材高大丶肌肉结实的黑西服女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毕恭毕敬道:“大小姐,请上车,您要去哪?”
薄朝辞:“!”
想起来了,这是她托席女士给自己找的保镖。
她满是震撼,好强壮,好有力量感,感觉这保镖姐姐一手能提起来两个自己!
那……薄朝辞眼神一冷,若L真有什麽阴谋诡计,就等着吃苦头吧。
“去炎京体育中心。”
路上,薄朝辞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正是L的信息。
[L]:我出门了。
[L]:我今天时间很赶,可能没法给你做完测试,如果你不介意且有时间的话,我给你出机票钱,你跟我飞一趟梦都?到时候回程机票的钱也不用你出。
薄朝辞眼神更冷,好啊,这是骗术升级了,打算把她拐走卖掉吗?
她用力敲字回复:好呀好呀,我快到了,在哪里等你啊?
[L]:我也快到了,我穿的白衬衫黑西裤,待会炎京体育中心大门处的喷泉雕像见。
薄朝辞回复:好,我也是白色上衣黑色下装,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