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突然旋身惊呼:“当心!”
她假意搀扶的手肘精准隔开许悦萱。
南笙踉跄后退,帆布鞋跟勾住裸露的树根,整个人如折翼的鹤向后仰去。
陈逾明的右手先于理智做出反应——
当南笙后仰的腰线弯出《洛神赋图》中“竦轻躯以鹤立”的弧度时,他修复过无数文物的手掌已稳稳托住那片莹薄的背脊。
崖柏珠串擦过她手腕内侧,在脉搏跳动处荡起细微战栗。
南笙松散的低马尾带在失重瞬间滑落,丝散开,如砚台打翻的松烟墨泼洒在他臂弯。
何穗的小电风扇悄然调至最大:三挡风卷着丝掠过他喉结,几缕缠绕在微启的唇间。
“南”
他的声音卡在喉间,像被晨露浸湿的蝉翼。
南笙倏然睁眼,正撞进陈逾明深潭般的眸色里。
他眉峰微蹙,阳光在睫毛下凝成琥珀色的惊澜——
分明是常年摩挲古籍的温润目光,此刻却灼得她颈后薄汗涔涔。
两人距离不过寸许,呼吸交错。
南笙突然触电般抽回手,丝从陈逾明指缝溜走的触感,让他无意识收拢了五指。
“陈、陈先生”
她耳尖漫开的绯色如釉里红渐渐晕染,从瓷白的颈项一路烧到锁骨。
陈逾明的掌心仍虚拢在她腰后,他袖口沾染的崖柏香混着她间紫藤气息,在两人之间织就无形的茧。
许悦萱的水晶凉鞋碾碎三颗蓝莓,指甲掐进掌心:“逾明”
她刚要上前却被林小满“失手”泼出的蜂蜜拦住去路:“哎呀!许学姐当心滑倒!”
唐果的香奈儿耳环晃出刺目弧光,精准隔断许悦萱的视线:“蓝莓汁沾到真丝裙可不好洗。”
“当心。”
陈逾明终是收回手,声音如摩挲古籍的棉帛般低哑。
南笙攥着染橙的袖口后退时踩到散落的古籍,泛黄纸页上“偷心造”的图解正被橙汁浸透,朱砂批注晕染成心形。
何穗默默关掉小电风扇,深藏功与名。
唐果晃着咬了一半的三明治挑眉:“陈学长要不要拼桌?”
她故意将简陋的野餐布与隔壁丰盛的烧烤架作对比,“我们这有定制的——”
林小满抢过话头:“盐焗土豆和榨菜丝!”
她盯着滋滋冒油的牛肋排咽口水,“当然如果有迷迭香烤肉加持就更好了”
陈逾明指尖无意识摩挲崖柏珠串,南笙正将散落的丝别至耳后——
这个动作让珠串突然烫。
“若是方便,可以尝尝我们调的酱料。”
他目光掠过野餐垫上摊开的《营造法式》,“配你们带的古籍看,倒也算‘烟火风雅’。”
林小满的视线黏在滋滋冒油的烤架上,喉头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会不会太麻烦”
话音未落,被唐果踩住脚背。
唐果笑得狡黠如狐:“陈学长的‘以食会友’我们可不敢辜负。”
她突然拽起南笙手腕,力道精准如榫入卯,“正好请教下‘偷心造’。”
同事a(肘击同伴):陈工居然认识那群姑娘?
同事b翻转着烤香菇低笑:“上周在古建所模型室”